芸一個耳光。
“孽障!看看你乾的好事!”沈父氣得胸口起伏不定,“還不快給江姑娘道歉!”
沈芸死死咬著下唇,抬頭怨毒地看了江頌宜一眼,眼底滿是不服氣。
但事實擺在眼前,她若是不低頭道歉,江家人不會放過她。
沈芸不情不願地正要開口,江頌宜卻打斷了她:“不用了。”
沈芸一愣。
江頌宜緊接著道:“我不需要你道歉——知縣大人,不知道這種誣告罪要怎麼判?”
沈芸:“……”
她心頭一慌。
也就是這個時候,她才知道自己把江頌宜惹惱了。
她這是打算跟自己計較到底,不放過她?
沈父聞言連忙求情:“江姑娘,這件事是沈芸的錯,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這個孽障,能不能請你們看在大家都是鄰居的份上高抬貴手,不跟她計較?”
江頌宜神色堅定:“不行。”
沈芸算計她大哥在前,沒得逞想毀了江家在後。
她就算心胸再寬廣,這件事也無法輕輕揭過。
更何況,沈芸今日的所作所為,以及她在自己和家人不知情的情況下摸進江家發現了這麼多秘密,已經觸及她的底線了。
沈芸必須為她的行為付出代價!
想到這裡,江頌宜對知縣道:“大人,我要告沈芸誣告!”
知縣神色中帶了幾分無奈,他沉吟了一會兒,語出驚人:“江姑娘,本官知道你受了委屈,但這件事,你們最好不要追究。”
江頌宜一愣。
沈芸也驚住了。
“為何?”江頌宜連忙問,“她誣告我全家,難不成我還不能告她了?”
知縣道:“你跟沈家都是罪奴,按大晟律法,罪奴之間有齟齬,無論誰對誰錯,鬧到衙門都得各打五十大板,換而言之,今日你告了她,你也要擔責。”
江頌宜:“……”
她再一次深深地體會到罪奴這個身份到底有多低賤和無力。
“而且這件事涉及到通敵叛國這等重罪,立了案,江家和沈家往上三代都要查一遍,你們的原籍不在庭州,訊息傳到原籍,查了再送回庭州,至少需要三個月。”知縣道,“這三個月,沈芸和江家所有涉案的人都要扣押在監牢。”
江頌宜沉默了。
祖母年邁,在監牢中待上三個月,她耗不起。
一旁的沈芸聽了這話,頓時鬆了口氣,再次看向江頌宜的表情帶了幾分得意。
誣告他們又如何,江家帶著一個年邁的死老婆子,還能為了跟她置氣,真的進監牢不成?
白令容也考慮到了這些事,她嘆了口氣,上前輕輕拉了一下江頌宜的袖子,低聲道:“頌宜,算了……誰讓咱們是奴籍呢。”
白令容剛說完,外面傳來通傳聲:“太守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