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前更消瘦,臉上蒼白到沒有絲毫血色,彷彿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猝死。
考慮到自己用這幅尊容跟盛徐行見面,會讓他更擔心。
江頌宜乾脆爬起來,從匣子裡取出紙筆,給盛徐行寫了一張報平安的紙條。
紙條上隻字未提生病一事,只告訴他自己現在很安全,要再過些日子才能跟他見面。
寫完紙條,江頌宜吹乾墨漬,將紙條摺好,琢磨著白日這個時間盛徐行應該在睡覺,不在銅鏡前。
她跟做賊一樣悄悄抹開銅鏡,想偷偷把紙條投過去。
但銅鏡一抹開,立刻露出那頭盛徐行的臉。
盛徐行也馬上注意到了她,他身體往前一傾,湊到銅鏡前,盯著她看了足足五秒鐘。
確定眼前的人是活生生的江頌宜,盛徐行這才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
“還好,號還在。”他喃喃自語。
江頌宜:“……什麼?”
盛徐行不答反問:“你病了?”
面對自己一聲招呼都沒打,消失了七天七夜這件事,盛徐行的擔心全寫在臉上。
可他沒有責怪沒有怨懟,連句抱怨的話都沒說,而是一眼就看出她生病了。
江頌宜心裡是滿滿的感動,她輕輕點頭,解釋道:“嗯,前些日子昏昏沉沉醒不來,不是故意不來見您的,讓您擔心了,對不起。”
“果然,我就說好端端的我不會反覆夢到你生病……道什麼歉啊,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性子。”
盛徐行擺擺手,他目光突然往下移,注意到江頌宜捏在手上,還沒來得及投送過來的紙條。
江頌宜隨著他的視線,也落在自己手上。
見盛徐行伸手越過銅鏡來搶紙條,她下意識想藏起來。
但大病未愈的她動作慢了一拍,紙條一下子就被盛徐行搶走了。
“……別看。”
江頌宜話音未落,盛徐行已經開啟紙條了。
盛徐行一目十行看完紙條,佯怒道:“病了的事你是半句都不提啊,報喜不報憂是吧?”
江頌宜:“……我不想讓您擔心。”
“你不說我才更擔心。”盛徐行瞪她一眼,突然又將手伸過銅鏡,探了探她的額頭。
江頌宜一愣。
貼在額頭上的手觸感微涼,她渾身頓時僵住了,半分都不敢動。
“你還在發燒。”盛徐行說,“吃退燒藥了嗎?”
“應該……吃了吧。”
“應該?”
“我醒來沒多久,昏迷那段期間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給我喂藥。”江頌宜作勢要起身說,“我去問問。”
“別,歇著吧。”盛徐行制止道,“你現在虛得厲害,別到處走動了。”
他說著,低頭在抽屜裡找出一張兒童退燒貼,撕開後探過銅鏡,對江頌宜道:“湊過來點。”
江頌宜依言,整個人往銅鏡前湊了湊。
盛徐行替她把退燒貼貼在額頭上,又問:“想不想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