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
“不止,是第五回了。”江玉嫣低聲說,“他昨日也來了,帶了碗過來,在攤子上喝了兩碗,走的時候還帶走一碗,也是一文錢都沒給。”
“有人吃霸王餐?”江頌宜突然出聲,走過去把碗放在木盆裡。
江玉楨和江玉嫣嚇了一跳,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齊齊閉嘴。
“怎麼了?”江頌宜不解地問,“攤子上有人鬧事?”
“……沒有。”江玉楨憋不住話,扭頭偷偷看了一眼在攤子前忙碌的江玉窈,“是大姐姐的朋友,近幾日每日都過來白吃白喝。”
“大姐姐的朋友?”江頌宜順著江玉楨的視線回頭,目光落在江玉窈身上。
江玉窈忙著手上的事,時不時抬頭看向角落那張桌子。
江頌宜起身望了一眼,角落那張桌子坐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身著洗到發白的青灰色長衫,面容說不上多俊秀,渾身透著一股讀書人的儒雅氣質。
江頌宜再看一眼江玉窈,見她每每看向男子的目光都含羞帶怯,男子也頻頻往她這邊望來,便知兩人不只是“朋友”。
江玉窈何時認識了這麼一個“朋友”?
從江玉楨和江玉嫣嘴裡能問到的話有限,江頌宜起身,走到忙碌的花想容旁邊,輕輕拉了一下她的袖子,示意她到一旁說話。
兩人走出攤子,江頌宜低聲問:“三叔母,邊上那位青衫男子您認識嗎?”
花想容看了一眼,面露猶豫。
江玉窈是二房的人,她不知道該不該插嘴這件事。
“三叔母,咱們是一家人。”江頌宜溫聲道,“大姐姐若是所遇非人,咱們得提醒她別被騙了。”
花想容這才道:“那男子姓何,叫何同春,前些日子經常來咱家攤子買冰粉,還總是在玉窈跟前晃悠,同她搭話,玉窈……應該是對他上心了。”
江頌宜蹙眉。
花想容又道:“這幾日何同春來攤子上吃冰粉,沒給錢,我提醒過玉窈,玉窈說何同春是她朋友,我若是計較這幾文錢,她替何同春給了便是。”
江頌宜眉頭皺得更深了。
花想容壓低聲音道:“我覺著這何同春不像個好的,莫說他心悅玉窈,便是光顧尋常朋友家的攤子,也不能這麼連吃帶拿不給錢的,這不是佔人便宜嗎?”
江頌宜點頭。
這麼簡單的道理,連幾個姐妹中年紀最小的江玉嫣都看得出來,江玉窈這麼聰明的人,不應該看不出來何同春另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