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那樣擠到她床上,而是在床沿坐下,道:“祖母,二叔出了點事。”
馮玉珠神色一斂:“他怎麼了?”
“二叔今日出門找活計,路過花樓見有人打架,便湊上去看熱鬧,官府來抓人時,他被當成鬧事的同夥給抓了,眼下關在衙門裡。”
馮玉珠表情微變:“他有沒有受傷?”
江頌宜搖頭:“沒有,我花錢疏通關係去了一趟衙門,他在監牢裡罵人呢,還跟我抱怨牢裡太臭。”
馮玉珠連忙問:“衙門那邊怎麼說?既然是誤抓,什麼時候才能放元柏回來?”
“不好說,審案子需要好些時日,我晚些去王大人府上問問,看能不能花些銀錢,讓二叔早些回來。”
馮玉珠聞言,忍不住罵道:“這個敗家東西,從小就愛往人堆裡湊熱鬧,一把年紀了還是這樣,真真是要氣死我……”
“祖母。”江頌宜溫聲寬慰道,“我去探監時二叔就讓我別跟您提這事兒,不然他回來少不了要挨頓罵,您看,他心裡有數呢。”
“他心裡要是真有數,也不會惹出這種麻煩。”馮玉珠又急又怒,咳嗽起來。
江頌宜連忙為她拍背順氣,好說歹說,才將馮玉珠安撫好。
惦記著還要再去王賀府上,江頌宜沒有久待,很快便起身離開。
她前腳剛走,剛躺下的馮玉珠便坐起來,沉聲對外面喊道:“老大媳婦。”
白令容走進來:“娘?”
“去把老二媳婦叫進來。”
白令容一看婆母臉色不虞,心裡“咯噔”一下。
不多時,許卿如來到馮玉珠房中,進門時她心裡一陣陣發虛,甚至不敢抬頭直視婆母。
“娘,您找我?”
馮玉珠開門見山:“你跟我說實話,老二到底怎麼了?”
許卿如:“……”
婆母做了大半輩子的安陽侯夫人,如今雖然落魄,餘威尚在。
在她的威壓下,許卿如數九寒天裡出了一身冷汗,不消片刻便扛不住,將事情原原本本交代了。
得知二兒子入獄的真正緣由,馮玉珠心口氣血翻湧。
她捂著心口,靠在床柱上,一口氣沒喘上來,臉色霎時由白轉青。
許卿如大驚,連忙撲上前扶著她,又是大喊來人,又是掐她的人中,半晌馮玉珠才緩過來。
她躺在床上,臉色慘白中泛著一絲灰色,還不忘叮囑白令容和許卿如:“別告訴頌宜我已經知道此事……那孩子小小年紀承受了太多,不能再讓她為我憂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