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了一聲“晦氣”,滿臉嫌惡地退出老遠,催促他們起來趕路。
眾人這才悄悄鬆了口氣。
江頌宜趁著官差沒注意,讚賞地摸了摸江景臣的腦袋,悄悄把那塊掰過一小塊的巧克力塞進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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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位於寧城某商業街的古董店。
盛徐行一覺醒來,外面天光大亮,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
他沒急著起床,拿起手機點了一份外賣,然後兩眼放空,看著天花板發呆。
這種晚上熬夜打遊戲,白天睡覺的日子已經持續兩年了。
盛徐行今年24歲,在家中排行老二,上邊有個大他六歲的哥哥。
父母是做生意的,盛家家底豐厚。
因為父輩有過為了爭繼承權,兄弟鬩牆差點鬧出人命的先例。
從他出生起,就被父母灌輸他只需要吃喝玩樂,不要試圖跟哥哥爭家產的觀念。
也因此,滿腔抱負的盛徐行大學被迫報考最冷門的考古專業,畢業後守著一個門可羅雀的古董店,混吃等死。
這種無所事事的狀態最是消磨人。
兩年下來,盛徐行身體熬得半垮,意志力磨得所剩無幾,覺得活著沒什麼意思。
發了半晌呆,樓下響起門鈴聲,是外賣到了。
盛徐行洗漱下樓,把掛在門把上的外賣拎進來,一手託飯盒一手拿筷子,邊吃邊巡視古董店。
這家叫“博古齋”的古董店是父母送給他的畢業禮物,地段不錯,分為上下兩層。
一樓是會客區和展示區,二樓是倉庫和臥房。
因為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營業兩年,成交的單子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盛徐行在店裡巡視了一圈,最後走到那面銅鏡前。
昨晚的事歷歷在目,盛徐行卻有種不真實感。
他抬手在鏡面上一抹,又敲了敲鏡面。
無人回應。
盛徐行一拍腦門。
糊塗了。
這個時間,江頌宜應該在官差監督下趕路,沒空回應他。
盛徐行託著盒飯回到櫃檯坐下,開啟手機一邊打遊戲一邊等天黑。
他有預感,江頌宜還會來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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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晟國。
早上吃了一頓飽飯,江家一行人趕路時明顯覺得身上有了力氣,就連病懨懨的祖母馮玉珠也打起幾分精神。
行了大半天路,經過一片密林時,官差叫停休息。
“還有十多里路就進入北境境內了,要解手的趕緊去!”
隨著官差開口,眾人很默契地男左女右,進密林解決生理需求。
江頌宜和白令容陪在祖母身邊,趁著官差沒注意,從瓷瓶中取出幾顆藥丸,就著水囊裡的水喂祖母吃下。
馮玉珠嚥下藥丸,拍了拍江頌宜的手:“好孩子,辛苦你了。”
江頌宜搖搖頭。
這時那邊幾個官差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說出的話傳入祖孫倆的耳朵。
許順問:“動不動手?這可是最後的機會了,進了北境,到處都光禿禿的,連片樹林子都沒有,難道你想在江家人眼皮子底下弄?”
另一個官差道:“那動手吧,我要江玉楨,你呢?”
許順目光掃向江頌宜,語氣猥瑣:“我倒是看上這個小娘皮了,但她一看就不好弄……走,進林子,弄到哪個算哪個。”
六人說完,徑直走進右邊的密林中。
江頌宜心頭一頓,迅速跟祖母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