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一對兒小情侶也終於不再你儂我儂狂撒狗糧了,反倒是這倆師兄弟勾肩搭背對瓶吹,吹牛胡侃無所不談。
明明剛剛還是玉帝和悟能倆人坐一邊,悟空坐他倆對面呢,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呆子喝著酒聊著天就蹭到他大師兄邊上去了。
結果卻把玉帝晾在一邊了。所以為什麼說三角形是最穩定的結構,但三個人是最危險的人際關係呢?
玉帝看著這倆人摟摟抱抱的肢體接觸,儘管知道這倆是千年老直男,又是關係親密的師兄弟,卻仍然是胃裡頭直冒酸水,氣得牙癢癢。
好你個混球玩意!我紆尊降貴張羅了一桌子好酒好菜給你慶生,你還敢當著我的面跟別的人卿卿我我?
悟能一隻手臂正摟著他猴哥的肩頭呢,突然耳側生風,一隻酒杯“咻”的一聲從腦袋邊上飛過去,碎在他身後的牆上,冰涼的酒液飛濺到脖子根,驚得那憨貨一顫。
扭頭就對上了玉帝那一張面無表情狀似不以為意的臉,玉帝連看都沒看他倆一眼,又拿了個酒杯正要給自己倒酒,隨口淡淡說了一句:
“手滑了。”
悟能:“......”
繞是再怎麼直男也該讀出來這玉帝老兒表情和話語裡的酸味兒了,他要是再敢裝聾作啞,下次飛過來的可能就是那把將鎮元子打趴下的尚方寶劍了。
於是忙像觸電一樣從他大師兄肩膀上彈開,再也不敢多碰一下。
玉帝正要倒酒,悟能屁顛顛兒地蹭過去,搬了個小椅子重新坐回玉帝邊上,接過玉帝手上的酒壺,帶著一臉諂媚的笑意給這位不好惹的祖宗斟上一杯。
邊倒酒邊腆著一張大臉貼上玉帝的耳根,小聲說道:
“陛下您別生氣,我肯定還是和您最親......我跟我大師兄其實也沒那麼熟......嘿嘿嘿......”
玉帝輕輕“哼”了一聲,一點沒客氣地接過他倒的酒就喝,抬眼剜了他一刀,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說:
治不了你?!
剛剛悟能那話聲音雖然小,但憑藉悟空那一雙順風耳還是聽得真真切切,頓時感覺痛心疾首咬牙切齒。
你這個呆子果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師兄!你給俺老孫等著!等哪天玉帝老兒不在你身邊護著你,看我不把你那張臭嘴撕爛!
但是轉念一想,好像還真是自個兒自討沒趣,本來是想來湊熱鬧看樂子順便蹭飯,這波狗糧塞的,自己形單影隻,還得被這呆子當著面編排,感覺自己都快成為樂子了!
靠!俺老孫也不是什麼孤苦伶仃的可憐人啊,我家裡也有......也有......
哪怕是在心裡自言自語,這位大直男還是沒法坦坦蕩蕩地稱呼那位是自己媳婦兒。
但是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有點想他了。
於是悟空把一桌子菜風捲殘雲般消滅了一大半,又順了幾壺好酒,撂下一句:“你倆不要臉的老傢伙膩歪去吧!俺老孫不奉陪了!”
說完立馬踩著筋斗雲飛也似地跑了。
悟能見“礙事的傢伙”終於走了,很快便本性暴露。
這貨粘乎在玉帝懷裡蹭來蹭去,活像一隻加大號的哈士奇,就差伸舌頭舔了。
雖然其實也不是沒舔過。
一邊蹭還一邊黏黏膩膩地拖著嗓子說道:
“陛下,您真好......這個世上就屬您對我最好了......”
玉帝把這人的腦袋從自己懷裡提起來:
“你剛剛在你師父那兒不是也哭哭啼啼地喊著你師父對你最好麼?”
“你是不是對每個人都這麼說?”
悟能一聽這話,身子一僵,腦袋還被提在玉帝手裡呢,頗有一種受制於人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