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能聽他師父這麼一說,怔怔地發了整整兩分鐘的呆,好像大腦正在超負荷地運作著思考某些難以理解的事物。
唐僧倒是也不急,就坐在那非常有耐心地等他回過神來。
末了悟能幾乎是哀嚎出聲:
“師父!!......您怎麼能這樣嚇唬我呢......您明明知道我不經嚇的......師父您變了!......”
這一嚎差點又把眼淚嚎出來了,悟能真是委屈死了,自己抱著慷慨就義也要和陛下死守到底的一派決心,面對的居然是他師父的玩笑話。
但是他也明白得很,他師父所謂的沒有確鑿證據便不能指控他和玉帝關係不純的說法,明顯像是詭辯,根本站不住腳的。
他師父的意思就是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故意包庇他呢。
唐僧伸手幫悟能擦乾淨腮幫子上掛著的眼淚,拍了拍他的腦門:
“行了,都這麼大個人了就別總哭哭啼啼的了,眼淚和委屈都留給那個真正心疼你的人去。”
悟能剛剛的一腔委屈瞬間又被感動得一塌糊塗,他差點就要撲上去摟著唐僧邊哭邊喊說,師父您永遠是俺最好滴師父!我那大師兄還天天在背後蛐蛐您,是他自己不識好歹......
唐僧眼疾手快一把推開這貨的大腦門,說你別隨便對著我摟摟抱抱,你自己不怕麻煩,也別給我找麻煩。
悟能當時還沒理解他師父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
唐僧又狀似不經意間話鋒一轉:
“你這段時間有見到你大師兄沒?”
悟能抹了一把臉:
“大師兄?......哦,前段時間確實遇到過......”
唐僧繼續問:“他都很久沒來雷音寺露過面了,這段時間都在幹什麼呢?和誰走得比較近?”
悟能頓時警鈴大作,他突然想到上一次見到他大師兄的時候,那小怨婦似的二郎顯聖真君跑到花果山水簾洞來鬧情緒撒潑,活脫脫一個被自己撞見的家暴現場。
他師父這是連他大師兄的感情生活也有所察覺了?
自己這張嘴絕對要小心著,可千萬不能把他大師兄給賣咯!不然絕對要被金箍棒敲成一張肉餅!
“呃......不知道啊,猴哥他最近一直在花果山待著呢......應該沒和別的什麼人走得很近吧......”
唐僧輕輕瞥了他臉上的表情一眼,點點頭:
“這樣啊,好吧。”
而後倆人又嘮了一通家常,悟能這才扭扭捏捏地說:
“師父......我該走了,不然他......他又要擔心我......還會生氣......”
唐僧當時頗有一種身為孃家人的惆悵。真是男大不中留,嫁出去的徒弟潑出去的水啊。
“行,你回吧。”
悟能正起身要走呢,唐僧又突然開口:
“下次見著你大師兄,記得叫上他倆一塊兒來見我。”
悟能想都沒想就點點頭:
“好嘞師父!”
而後又摸了摸腦門:
“師父,大師兄倒好說,可我也沒法聯絡上那二郎神嘛,這人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得看他......”
話還沒說完,立馬就閉了嘴。
這時候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
是拼一把將自己師父打失憶了,還是趕緊先一步跑他大師兄那裡去負荊請罪比較來的實在。
嗯,思考了一下,好像無論哪種方法都是死路一條。
悟能簡直想狠狠扇自己這張破嘴。
唐僧臉上的笑意更甚了:
“沒事,那你只叫你大師兄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