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夏天,傍晚的空氣會變的很好......
樓下一群大媽大爺正在“熱舞”,吃過晚飯,我站在陽臺抽菸,聽著蟬鳴,邊上放著紅酒,別有一番風味。
小酌一杯,心生睏意,剛想打個小盹兒,門口便響起了聲音,一個身穿京都大褂,手上盤玩兒著金剛菩提串,脖子上是上等的小葉紫檀,嘴上叨叨著:“這怎麼我剛上樓還能見到警察啊,嚇死爺了。”他一進來,便露出了奸笑。
“我說老東西,今天是颳得什麼風啊,你往我這兒跑什麼?”
“哎喲喂,這位爺,瞧您說的,七月初四是哪位王子的誕辰啊?”說完,邱鴻才便跑到門外,拿進來了好幾箱紅酒,我隨手一擺,讓他放在客廳牆角那一大堆禮品中間便好。
“我說,這過生日也不買個小蛋糕啥的。”
我搭理他,調侃道:“名震東北的平江書畫院首席顧問怎麼今天有心情跑到我這邊來了?”
我這麼說不是在胡編亂造,當初將邱鴻才介紹過來,沒想到這老傢伙真有一手,靠著滿嘴胡咧咧的功夫,硬是提升了一個量級,因為“名人效應”的影響,現在的平江書畫院,完全是另外一種模樣了,整個東北地區的業內人士都知道,可以說是壟斷了東北所有的古文玩行業,正計劃著在吉林那邊開幾個分店,而邱老騙子,也算是實現了自己的“人生價值”,現在要錢有錢,要妞兒有妞兒。
邱老騙子進到裡屋將子煦抱了出來,搖晃著,扮著鬼臉兒,見我點上一根菸,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我說你小子就他娘不能長點心,我家閨女長身體呢。”
我沒管他,知道他是有事:“少放屁了,我家子煦比你那老胳膊老腿兒強,有屁就放。”
“我說成大教授,你這都成了名人兒了,能不能別張口閉口噴糞了,這叫無事不登三寶殿。”
我沒管他,酒喝光了,就從他送過來的木箱中隨便開了一瓶,從海南迴來之後,無故獻殷勤的人實在太多了,他們送的東西都是比邱老騙子這紅酒名貴百倍的,稀奇古怪的大補藥材應有盡有,可我是真的不敢吃,我怕我吃完第二天就不能苟活於人世,因此全都堆在一邊發黴。
邱鴻才沒說話,語氣變得很無奈:“哎——成歷......”
我反問:“怎麼?”
“一年了,我都沒看到你笑過,你從海南迴來,就完全變了一個人,你不覺得累嗎?”
“呵...”
他放下子煦,變得正經起來:“過兩天的酒局兒,我幫你推了吧,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從海南帶回來的東西碰了人家那麼大的利益......”
我冷哼,笑道:“去,為什麼不去?怎麼?能殺了我?”
老騙子面色開始焦急,雙手攤開比劃起來:“我說!這可不是在首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你現在就自己一個人!”
“怕什麼?大不了報警,請個律師打官司,正好換輛車,哎,老騙子,你可得給我當證人。”說完,我嘿嘿一笑。
邱鴻才深吸一口氣,知道這是在對牛彈琴,沒說什麼話,只是勸了我幾句少喝酒,走之前,還說了句生日快樂。
二十一了,又長了一歲......這一晚,最為難熬。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躺平江書畫院,剛一進門,就看到了麻子,正與邱老騙子閒聊,見我過來,學著邱鴻才那賤賤的語氣說:“喲呵,稀客!”
邱鴻才過來就將子煦抱走稀罕去了,麻子讓我帶他出去轉轉,我便推著他去了旁邊山頂的廟臺上。
在山頂向下觀望,整個蓮城的風景一覽無餘,這幾年過去,已是換了一副模樣,山澗狹小,空間制約,只能向上發展,如今高樓林立,一番都市風味。
麻子眼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