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子煦剛才還被腦袋發光的人型生物的包圍圈中苦苦支撐,而這人的出現瞬間改變了局勢,他手裡拿著一把類似鈍劍的武器,只需一擊,便可擊穿那種東西的腦袋,其內部作用如同腦漿的發光液體全都破裂流出,他揮舞著手中的“劍”,加上風子煦的配合,可以說是好手配好手。
頭蓋骨的碎裂聲此起彼伏,我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因為這時候的事態已經完全改變了,沒出五分鐘,我們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那種東西不像活屍和毛吼,可怖又致命,能在幾秒鐘內將活人生吞剝皮。
滿地都是它們的屍體,風子煦慢慢走過來,詢問我的狀況,而她身後的那人卻似是脫力了一樣,癱坐在地上,只能用手中的長鐧支撐身體,否則早就倒下去了。
“沒事吧?”風子煦問。
我點點頭,慢慢走向那癱坐地上的人。
此人蓬頭垢面,看上去幾個月沒有洗臉,也像從煤礦長剛下班的工人,雖然外面套著厚重的衣服,但他的臉此刻如同枯菜葉子,瘦弱的顴骨都突出了,他身上穿著破爛不堪的衣服,看樣子也好久沒換過,還是好多種材料拼接起來的,腳下套著鬆緊帶都破掉了的長筒靴,他用我之前找到的發光藤蔓做繩子,將靴子綁在腿上,他就以這種方式在這裡活著。
但我認識他。
我伸出手道:“江湖九爺?”
他緩緩抬起頭,當看到我的面容時,他回憶了幾秒,好像最終還是認出了我,他眼神微微顫動,給我一種似是驚訝,隨後又覺的我的到來完全合理的感覺。
“是...你...”他有氣無力的說出了兩個字。
“是我。”我回答道。
他看向我旁邊靠後一點的風子煦,仔細打量了一番,問道:“你們是怎麼過來的?”
“過來?”我有些疑惑,“這一路上雖然經歷了些許危險,但也不致命。”
“原來如此......看來你們沒有碰到它們。”
“它們是誰?”我追問道。
但他沒有回答我,嘴唇乾裂,眼眶黑的好似塗上了黑色的顏料,我注意到了,他正緊緊盯著我腰間,我低頭一看,原來是在看我兜裡露出來的吃喝。
這和我之前所見到的不屑任何人和事的九爺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我拿出身上所有的水和食物給他,他盯著那些東西,雙手顫抖的接了過去,急忙開啟,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看來,從他與江湖失去聯絡的那一天,他就一直被困在這裡,沒有出去過,如今落魄成這般,也不知道這麼久了,除了那強大的意志力外,還依靠什麼活到現在的。
可出去的路明明沒什麼危險,尤其是對他這種人來說,應該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才對,這一點也是最令我疑惑的。
我們可能沒有碰到他所經歷的事。
他絲毫不顧任何事情的吃著那些幹到不能再幹的餅乾,然後大口大口的喝水,我拉著風子煦到一邊,留下他自己在這裡,不是心疼他,而是考慮下一步的打算。
看他的樣子,貌似是真的和外界斷開了聯絡,但他是屬於江湖哪一派系的呢?如果這個人和外頭的廖黑等人是一夥兒的,那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弄死他,但我感覺他又不像。
俗話說,芝麻大點的餡兒也是餡兒,比光吃麵皮強,若他真是可以與我們一起同行的人,那我們便會多出一個戰力出來,這樣我更有信心打出去了。
我將我的想法和風子煦說了,她表示可以和我演這出戏,這人一身的本領,即使是敵人,要是能加以利用,也有助於我們找到江辭雲等人。我們匯合之後,我會想辦法找到水源,和呂輝取得聯絡,到那時,老子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我二人回去,他也吃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