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煦的話令我不禁疑惑。
但經過仔細的檢查,這人,還真就是溺死的。
身上的浮腫和那股子奇臭無比的味道,加上七竅之內不時竄出幾隻水生蚊蟲,讓我難以相信。
此人相貌體態完全辨認不清,身上的衣釦全部撐爆,我仔細看向四周的牆壁,這地方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像是某種古代對死囚間諜等人嚴刑拷打的地方。
牆壁上的被雨水浸泡過的痕跡此刻在我眼中,就像是無數之前死在這裡的冤魂,永不超生的被鎖在這小屋子裡,哀嚎訴冤。
“爸爸,看這裡。”
我走過去,子煦從一邊的書桌中拿起一個黑色的筆記本,上面還夾著一根鋼筆,筆帽兒上的標識被人刻意的用刀刮花了。
子煦開啟筆記本,裡頭密密麻麻的寫著很多字的樣子。
屍體前的這張桌子是這裡唯一的陳設,至於一些床鋪,水杯等生活用品,全都沒有。
我吃力的抽出桌子下頭的抽屜,滑輪已經鬆動生鏽,發出刺耳的咯吱咯吱的響聲,讓我渾身雞皮疙瘩直冒。
可惜,裡頭什麼都沒有。
我再次看向囊腫溺屍。
是不用吃喝的嗎!超級高水平。
子煦打著手電在一旁翻看著那本書,我則在密室中轉了起來。
這才看到,左側牆壁上有一個黑乎乎的小盒子,仔細看去,居然是一個被釘在牆壁上的老式電話。
檢查了一番,線路什麼的都儲存的非常好,我沒碰,回頭讓人過來把這上頭的指紋分析下,再追根溯源的沿著電話線路找到頭兒,說不定有什麼新發現呢。
只是這屍體的身份,一時半會兒是查不出來了。
這人在這裡待了多久也不知道,讓我相信他是個超人是不可能的,所以溺屍生前肯定不住在這裡。
我腦海裡已經能想象到畫面了,他來這兒,接聽電話,然後在筆記上將那頭兒的人所提供的訊息記錄下來,或者相反,先記錄下來自己的經歷,在和別人彙報。
我猶豫著,沒有拿起那電話,這裡的一草一木都被設定的如此謹慎,我若是稍有不慎,線索鏈條就會分崩離析。
我搜了半天溺屍身上的衣物,沒有發現任何東西,問道,“子煦,怎麼樣了。”
“嗯...”她沉吟道:“這裡面,應該是記錄著某次比較大的行動,時間是...空白。”她嘿嘿一笑,怕我誤會了意思,解釋道:“是他把某個時間段稱做空白期的空白。”
“空白期...那後面呢?”
她繼續翻開一頁,“後面好像是一些記錄,非常多,非常雜亂。”
我拿出隨身攜帶的包裝袋,將筆記裝好,“出去再說,這地方待不長。”
等爬到了上頭,再看這荒無人煙般的廢墟,總有種異樣感,從一開始我便覺得,有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盯著我,或許就在我腳下的廢墟某處,或許就在我不遠的廢棄樓房中。
這和江辭雲的暗中保護完全不同,是一種,隨時都會致我於死地的心慌。
我抬頭看向天空,老天賜給我的烈日就掛在頭頂。
白天行兇,不太可能吧...
但願這不是什麼倒黴的預兆。
我們又在周圍逛了一陣子,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這才回去。
上來時,訊號才恢復了正常,這才看到阿秀給我發的簡訊,說我讓他查的事情已經辦好了。
等到了書畫院,阿秀已經把檔案全都複製到了我的電腦裡,子煦則在一旁研究起那本筆記。
我開啟ppt,這是一張縮略的全國地圖,檔案非常很大,但匯總的很詳細,是有關於全國今日的實地考察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