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你朋友?”一旁的護士姐姐微笑道。
“嗯...”
“你朋友一定很喜歡他的女朋友。” 她神兮兮的笑道。
“怎麼說?”
“你們男人可不懂,這是女人的直覺,嘿嘿。”
我笑了笑,表示不懂。
看著他們兩個人的背影,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公孫浩然得到了他所想要的,他們坐在長椅上,遠方是風吹麥浪的草野,輕拂著的微風也有了形狀,單啟彤小鳥依人般的依偎在公孫浩然的懷裡,嘴裡含著一塊兒棒棒糖,眼睛看著那片田野,甜美的笑著。
昨天剛剛從睡夢中醒來的公孫浩然,此刻腰桿很是挺拔,唯獨此時不可不丈夫。
按理來說,他身上那些傷,今天不可能讓他出院的,昨天和我認真的態度,讓我妥協,我想方設法,才將他弄了出來。
其實我事先已經預想到了他們見面後會發生的事,只是沒想到,他們最終會是以這種方式了卻了相互間纏繞著的羈絆。
浩然目視前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我告訴他訊息後,他並沒有表現出多麼的驚訝和傷心,但從他的一舉一動上,我知道,他可能已經不知道該如何了,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往往在最落寞的時候才會表現出沉默。
他輕撫她的臉頰,幸福之色還是浮現在了臉上。
徒弟失蹤了,愛人精神崩潰了,那個嬉皮笑臉的“舔狗”,也早已死掉了。
“浩然......”我輕聲呼喊。
他沒有回頭,沉默著,他抬起頭再次看向天邊。
一眼千年。
他在和未來告別,在和無數次出現在他腦海中的美好遐想說再見。
“我要回去了,你......”
“我想留下來,陪著她。”他滿眼愛意的看著身旁的所愛之人,終於開口了。
我沒再說什麼,安慰的話語,此時只不過是滿地雞湯,已不再有任何用處。
說有情人終成眷屬,可這殘酷人間,又怎能像書中所寫,人啊,非那天宮仙侶。
或許,這就是他們的—命運......
......
......
我在這兒呆了一週,期間沒再去打擾公孫浩然他們,只是等待著王教授他們的訊息。
每天都給王教授打數通電話,也不斷的與當地救援團隊溝通,在他們的全力搜救之下,依舊是沒有半點訊息。
地委會的人給我打過電話,原因可能是因為王教授將我在課題中的名字登記成了專業“新人”,所以電話裡都是些:不要對我們未來地質科研的發展前景失去信心等類似的話。
時間轉瞬便過。
期望越大,失望也便越大,小彤和王教授等人同行,卻只救出了她一人,還成了這般模樣,他們剩下幾人生還的機率,又有多少呢?
我終究是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去的路,沒有王教授他們的“特殊能力”運作,顯得特別艱難,好不容易到了機場,各種手續和檢查多到令人厭煩。
等我上了飛機,已是臨近午夜。
快中秋節了,去了趟雲南,也有了些“每逢佳節倍思親”的感覺。
明天是我的生日。
看著艙外的火燒雲,我陷入沉思。
人生窮遊一場,不僅僅會感到喜怒哀樂,那些我們經歷過的,讓我們深表遺憾的故事,總會縈繞在我們的心頭,讓我們成長。
凌晨十二點一過,我也“老”一歲。
通訊公司總是很準時,給我發了人機祝福。
爺爺奶奶不會等到凌晨,他們歲數畢竟大了。
我在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