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的右手。
他的手很涼,比我接觸過的凍乾屍體還要冷,當我看到他肚子上的那顆大圓珠時,我瞬間明白了。
冰膽!
他肚臍上的冰膽散發著陰森的寒氣,詭異的光澤在燈光的照耀下,將他肚子上伸出的一條條纖細的血絲籠罩,它們融為了一體。
“怎麼了?”我看他剛才驚訝的神情,想來是因為我的右臂。
他搖頭,小心地放開攥著我的手,然後自己爬出來。
我看到他的整個上半身都呈現青灰色,這和電視上在極寒地帶發現的凍屍體是一個顏色的,他的面板沒有光澤,下面的肉沒有活力,摸著也沒有彈性。
這就該是個死人。
泥鰍現在已經活蹦亂跳了,就剩直接從口袋裡面蹦出來,呂輝要的東西就是這個,他也是要和這個珠子合二為一嗎?
這孩子的出現違背常理,令人害怕,這裡也沒有監控,甚至這地方再過個幾百年都不會有人發現,但這就意味著我可以將他殺害掉,奪走他的一切?
我可能做不到,珠子可以再找,但這孩子,並沒有對我產生任何不利的因素,若是濫殺無辜,我和歷史上的納粹,和廖黑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又有何區別。
“你是來找人的?”他問我。
我點頭,問他有沒有見過一個女孩兒,比劃了一個大概的高度。
“她長得很漂亮,將近一米七左右。”
“一米七?”男孩兒有些疑惑,他伸出手指頭不斷一根一根地掰弄,最後眼前一亮,“你說的是將近七尺的意思吧!”
我頓時有些語塞,這裡的人的計數單位還這麼古老嗎?他們現在還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可它是如何知道兩者之間的換算的?
“是見過一個,她看上去很不開心。”他指著峽谷的另外一頭說,“她往那邊去了,她應該是我們這裡的人,但是我從來沒見過她。”
“你們這裡的人?”我好奇的問,“為什麼這麼說?”
男孩兒嘟著嘴,圓圓的眼球一直打轉,“嗯...我感覺她和我們一樣。”
“你是指這東西嗎?”我指著他肚皮上的冰膽說。
“差不多...但還是有點不同的,她的更多,給人的感覺更濃,我從來沒見過那樣純的,連我爹都比不過她...而且,你身上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