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明白他的意思,總之這次行動只有我自己,但問題是我自己進去恐怕只有死的份兒,裡面什麼都有,也什麼都沒有。
“放心,我在下面挖了個坑,咱們直接將它的軍!”
意思是打了盜洞?
呂輝訕笑著,笑著笑著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我才知道,他之前是在硬撐,或者是迴光返照,但這時也消失不見了,鰓部的縫隙中不斷湧出血液。
我不知道冰膽對於他本身究竟有什麼作用,但我知道他現在的身體構造是絕對不能用所謂的現代醫學解決的,且他的時間可能真的不多了,或者說病入膏肓,無藥可治了。
我讓他趕緊在前面帶路,他的腳上長滿了厚厚的鱗片,和地面的堅冰接觸發出咔哧咔哧的響聲,這讓我難以集中注意力去想辦法應對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我到現在也沒有想到一個思路和方法能夠保證我在裡面的安全。
“所以,我到那裡面之後,只能憑著感覺走?”
“是的。”
“那我就真的沒有一點辦法掌握主動權嗎?”
呂輝點頭。
“聽上去有些操蛋。”我沒好氣的罵道。
呂輝連忙擺手,讓我先別急,雖說沒辦法主動出擊,但在裡面也並非一點事情都做不了。
他說完,張開嘴對著我,露出他那和人類已經沒什麼關係的口腔內壁,然後他將手指頭伸到裡面,放到嗓子眼兒上。
“啥意思?”我疑惑道,這是在催吐嗎。
他手指頭不斷用力,嗓子中發出咔咔咔的聲音,像是老太太咯痰。
隨後,我眼睜睜的看到了一幕觸目驚心又令人作嘔畫面。
——一條黑色的泥鰍從他嘴中的氣管兒內緩緩蠕動而出。
二十多厘米長的東西居然從他嗓子裡,不,是肚子裡面跑出來了,而且還是活的!
他將它抓在手中,笑道,“這條泥鰍在我肚子裡活了很久了,我靠他逃了很多大災大難,如今我與他已血脈相連,融為一體,它能夠完全適應純黑的環境,還可以提前感知危險的存在,並指引你找到冰膽。”
我從他手中將接過來,這條泥鰍身體力氣很大,在我手中不斷掙扎,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馬上豎起,麻酥酥的難受的很。
我小心翼翼的將它放在我的口袋裡,然後跟著呂輝繼續走,我的記憶也差不多是這個位置,這和我在冰川的另一頭所遇到的洞穴類似,冰川下頭有一個很明顯的盜洞,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拿出打火機試了下,裡面空氣沒問題。
“大概四十多米,沒問題吧?”
我是沒什麼問題,問題就是遇到那會叫的東西就吃不消了,雖然那東西沒什麼攻擊性,但我不確定裡面有什麼。
“若是遇到擺不平的事,它會帶你出來的,相信我。”呂輝指著我的口袋,一臉嚴肅的看著我,意思是讓我完全放心就行。
我點頭答應,呂輝在外面等我,我讓他多留意和我一起進來的那幾個兄弟姐妹的情況,然後便匍匐進入洞穴。
我將手電叼在嘴裡,準備趕快透過這個破洞。
雖然必須爬著進去,但裡面空間不算是很拘謹,能夠抬起頭來,甚至可以原地掉頭,我就把我的速度提了上去,爬了一半的時候,我大口地喘氣,消耗了很多體力,就地休息的功夫,我回頭望去,呂輝就在那一邊望著我,用手電做了個訊號。
我回了他一個放心的訊號。
繼續往前爬,突然想起來雷九的話.
‘你若遇到一個漆黑的洞口,哪怕光都照不進去,千萬別進去。’他是想說,會發生我們誰都無法預測的危險。
但為什麼我還是會聽呂輝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