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的時候我我隱約聽到了三種聲音。
一種是江辭雲和龜背交班的聲音,還有就是風子煦摟著我肩膀的聲音,最後,我聽到了某個人在叫我的名字。
那感覺就像是,有一個人緊貼著我耳邊一樣。
我開始忍不住的渾身冒汗,我知道我沒有完全進入深度睡眠,甚至說我的意識還處於能夠感知四周事物的狀態,但我就是醒不過來。
等我睜開眼時,下半身已經完全溼透了。臉頰的汗水還沒有幹。
沈秋靈昨天告訴我一件事。
她說她接觸過江湖白衣,那人的算力與她想比應是不分伯仲,應該也能看出我的面相,她還很驚訝白衣從未和我提起過這件事。
早上七點左右,大家都陸續醒來,我看著在一旁關心清楓傷勢的沈秋靈,一時間陷入了某種難以自拔的沼澤。
在這一刻,我覺得所有人都在欺騙我,他們、她們、它們早就知道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卻故意不告訴我,而是引導著我往一種某些人想要的結局去做出行動。
我該不該相信她呢?她到底想要我做什麼。他們這類人苦心經營設下的千年大局到底是要欺騙誰,為了誰?
她此行的目的並不簡單。
一上午很快過去,出奇的安靜,沒有任何危險和異常發生,這讓我更加後怕。
中午簡單的吃了些速食,車廂內的光亮漸漸消失,我們好似進了一個隧道之中。
燈光照出去能看到藍色的半透明牆壁,可能是一個冰洞隧道,這時車廂開始劇烈震動,就好像鐵軌上放了很多小顆粒,導致車體上下顛簸,持續了幾秒鐘,緊接著,咔嚓一聲斷裂聲過後就是劇烈的猶如八級地震般的震顫,一股巨大的力從車頭那邊傳來,我一個沒注意便向後栽倒,撞到了鐵皮牆上。
車廂就這樣向前滑行了好一會兒,我蜷縮著身體,只感覺一直在車廂裡像皮球一樣上下猛撞。
火車脫軌了!
......
空氣中全是煙塵,看不清任何東西。
胸口被壓的喘不過氣,右臂有一種麻酥酥的感覺,緊接著是撕開肋骨的疼痛,我想動但動不了,好像被尖銳的物體穿透並定住了。
“額...啊!!!!”
疼。
真他媽疼!
我想叫風子煦他們,可耳邊全是噼裡啪啦的聲音,上方的冰錐不斷的向下墜落,掉在壓住我的鐵板上,胸口的壓力越來越大,再這樣下去我可能會被壓成肉泥。
漸漸地...漸漸的...
轟鳴的聲音慢慢變小了。
我不知道自己還在不在呼吸,在不在思考,我的生命好像在這一刻停止了。
我聽不見,看不見,嗅不到了。
一直到,周圍變得靜悄悄的,好似前一秒還在刮幾百年一遇的暴風雪,下一秒就風平浪靜了。
在地球上的某一隅,多了具屍體嗎。
正當我以為要死了,離開世界了。
我還在懊悔,連一滴眼淚都沒掉,所愛的人也不在身邊,死前還有好多遺言沒說呢......
我耳邊再次傳來了熟悉的呼吸聲。
像是一箇中年男子剛劇烈運動完休息一分鐘之後的喘息,隨即卻變成了低吼,剛開始是人的低吼,然後是馬的嘶鳴,最後,變成了一種不知名動物的惡吼聲。
......
......
“成歷!成歷!”
“快救他,快想辦法救他!”
我醒在了眾人的簇擁中,王辭還做心臟復甦。
沒有過渡,我直接就坐了起來,然後眼前馬上明亮,精神狀態迅速亢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