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高鐵飛機,我比較喜歡普通的動車,當然,是那種短途的硬座,現在我這副身體,讓我坐上個十幾二十小時是絕對扛不住的。
老態龍鍾了。
“年輕時”我喜歡聽火車上那些長輩們談論的話題,從國家大事到家長裡短,剛開始是對坐的幾個老頭老太太,後來這種氣氛慢慢傳遍了周圍一部分割槽域的老少爺們兒們,他們眉飛色舞、口吐飛沫,有的甚至像出征前的將軍,說出那些慷慨激昂的、令人振聾發聵的詞彙,然後猛地站起,令臺下眾人投來認同的目光。
讓人感覺很有意思。
以前,我就那樣,聽著火車上雜碎的吵鬧聲,時而背靠著座椅,時而轉過頭去看向窗外的沿途轉瞬即過的風景。
但這些年,這樣的人慢慢變少了,人們往往一上車就自顧自的看手機,或埋頭睡覺,帶著藍芽耳機聽歌,少了很多樂趣。
那時候白駒過隙的光陰,無比的放鬆,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
......
我合上日記本,將筆夾到書頁中間,吐一口濁氣。
就是覺得從頭到尾後脖頸都有一股溫和的熱息,慢慢流淌到後背的脊骨。
我渾身一哆嗦,猛地回頭,發現王辭不知什麼時候開啟了軟臥的門,在我後面看著。
“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她盯著我手中筆記本的眼睛終於挪動了視線。
“文筆不錯,就是字還得練練。”
我一陣無語,這女的現在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剛開始的沉穩呢,最初的傲嬌呢?
王辭出手非常闊綽,也不知道從哪來弄來的身份證,在這種春運時節,託關係包了三整個軟臥車間,沈秋靈的三個徒弟一個,本來我應該和子煦一起,奈何這丫頭被沈秋靈拉過去閒聊了,把我生生拋棄,“獨守空房。”
她把拌好的自熱飯放到我桌上,“喏,給你的。”
“謝了,正好肚子餓,不客氣了。”我接過來就開始吃。
她做到視窗開啟窗簾,現在外面是黃昏時分,我眼睛因為在鬥裡受過強烈曝光的影響,現在不帶特製的眼鏡,一遇到強光就流眼淚,索性就不看外頭。
“咱們應該明早五六點就能到,話說...我聽他們談過,你之前好像很年輕啊。”
聽到這話,我停下手中的筷子,直勾勾的看著她。
“額...”王辭有些不知所措,急忙轉移話題,“也不知道為什麼你帶著女朋友跟過來。”
“你個手無寸鐵的黃毛丫頭不也跟過來了嗎。”我繼續吃。
“哈?大哥,那是我媽耶,而且,我也不小了,怎麼在你嘴裡就好像我是小學生一樣?”
小學生?
我轉頭盯著她鋼板一樣平坦胸口,然後看向她。
二兩肉球......
“靠!” 她差點爆出了粗口。
......
......
第二天,拖著疲憊的身軀下了火車,刺痛感霎時傳遍全身,這種冰冷的感覺並非單純的冷,而是一種,能夠把人凍得直到疼痛的冷,臉、脖子、手腕腳腕、一切薄弱的地方都被冷風貫穿。
就像是當初在西藏一樣。
我和清風清影清蓮三個小師弟承擔了隊伍行李的工作。
春節期間人非常非常多,好不容易出了站,又坐了好一陣子計程車,到了約定的地點,是一處位於漠河北部的農家樂。
到了這邊,風雪出現的頻率非常高。
我聯絡了邱老騙子,讓他時刻注意藏袍的動向,
出來迎接的是龜背,在極度嚴寒的氣候下,他彷彿毫不在意的穿著一件保暖背心就出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