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熱浪席捲而來,激盪的我抬不起頭,只得嘴對著地面大喊,“什,什麼意思!”
一雙手用力的將我抬起,承英周圍彷彿遍佈著一股無形的磁場,讓白氣的衝擊波紋無法波及於他,“小子,我們肯定會再見,向北走!”
什麼意思,他要走了?
他指著外面,“向北,出去後,繼續向北!”說完,他放開我的肩膀,轉身衝向地下通道,熱氣翻滾,直逼肺腑。我只能扶著牆壁繼續躲避,狂熱的白煙中人影飛舞,我隱約看到了,在他跳下暗道的前一秒,承雯衝向了他,而後,便是隻有二人的獨白橋段。
承雯過來時,臉上的陰霾哀傷居然全部消失了。
在那“世界宕機”的一分多鐘,我不知道他們二人的對話是什麼,‘短暫的一分鐘,能幹些什麼呢。’我這樣想。
但,一定是倉促,卻發自肺腑的訣別。
浪漫些,哪怕這份顯得很彆扭的浪漫不該出現在某類人身上,但也比被現實壓垮了強得多——公孫浩然。
棺陣內部的空氣已經灼燒到了讓人無法呼吸的地步,我們不得不從中撤出,等到了腸壁之中,外面的壁壘之上已經分泌出了巨量的粘稠腐蝕性液體,承英說過,這是古代某種巨型動物的大腸內壁,我們一路向北,當然,這是承英指給我的方向。
互相攙扶,逃離生天。
我注意到承雯前後的微妙變化,不知原因,我總覺她臉色有些微微的紅潤,可能,是吻別了?
也罷,那都是後話了,我不是不相信承英的實力,而是那下頭實在不是人類可以涉足的領域。
他到底身具什麼樣的任務,直至今日......
但我選擇相信,我相信的不是他,而是一路與我同行的承雯。
從承英的話中推測,他在這裡面,好像並不是處於一個完全知情的狀態,但聽他的意思,我們現在,已經在冥冥之中,與他們當時對抗的東西產生了間接性的摩擦,我聽的一頭霧水,這兩天,我是熱了一些人,但那些人大多也都是些沒有格局,心眼小的不能再小的“混混”走狗罷了被我和王梓玉想方設法壓得喘不過來氣,而且百分之九十多的敵對勢力都被併入麾下,大家一起賺錢,目的一致,其樂融融,豈不快哉?
至於其身後的巨大靠山,我想,我還沒做到那種地步。
可能是在某一次,或是從頭到尾,我的所作所為都在觸碰某些人得利益,某些,能夠讓王大偉和承英精心策劃那麼多年,甚至以身自入局而不出作為代價,卻仍然輸的一塌糊塗的可怕至極的那一類人。
我毫不猶豫的聯想到了藏袍人提供給我的資訊,是那兩大不動如泰山,動則驚天地泣鬼神,影響國運且從古至今香火未斷,隱藏在背後的超級勢力。
我想,我大概知道一些東西了,包括那光頭僧人的身份,包括我身上這串佛珠的秘密。
也許,我是說也許,如果我能夠出去與,我該找某些人好好談談了,我要做的事情太多,擺在我面前的選擇也太多,稍有不慎,沒有把握住稍縱即逝的機會,就是萬劫不復的下場,這也是背後的那些人一直想要看到的結果吧。
我要去南海找一個人,我要去書畫院的長椅上和某些“憑空出現的公子哥兒”徹夜長談了。
我要去大北邊境的都司,我要去尋著子煦的記憶和她在世界上留下的淺淡足跡,找到這背後的答案。
或許我會死在路上,但我不會坐以待斃。
我們從北邊一直走下去,到了某個腸壁的拐彎處,休息了好久好久,承雯他們手裡還有幾塊兒雷管,雖說有些暴力,但這是最簡單直接的方式,在這被移植過來的腸道之內,也不用害怕爆炸的餘威破壞地下的岩層結構,所以不用擔心崩塌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