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叫他這樣做的?誰讓他,在我小時候原本就蕩然無存般的記憶中,突然出現的?
雖然這麼說有點冷血,呵,可總該不會是我吧?
“歪!你他媽耳聾?”那小矮子應是問了我些許問題,見我痴痴呆呆的,沒有理他,旁邊好多觀望的平常學生,怕是覺得自己抹不開臺面,對我國罵一聲,一腳便踹了過來。
我沒有抵抗,也沒有躲。
疼痛啊,恰到好處的,疼痛。
我有些變態了,我並沒有受虐癖,多少年過來,我雖沒體驗過公孫浩然斷骨挖肉的鑽心,可我怎麼覺得,這種好似刮痧按摩的拳打腳踢,在我眼中,已經算得上是舒服了。
至於旁觀那些學生的冷嘲熱諷和關心憐憫,老子早就不在乎了。
我被一腳踢的倒在了校門口的臺階上。
人群中間此刻被蹚出了一條道,在眾多學生中顯得仍然“人高馬大”的老頭兒跑過來,推開三個惡霸,將我攙扶起來。
“又要對我嚴加管教了嗎...呵呵。”
也許,我從小懦弱的性格,正是因為這一點吧。
也好,也好,高中時,能多多少少將小時那十幾年的軟弱統統補回來。
他又露出了,一幅招人可憐的神情。
就和他在那些剛剛送到站點的客人面前,討價還價時所流露的,是一個模樣。
這是在可憐我嗎?
我居然心生厭惡。
我不知道我當時哪裡來的底氣,但我還是毫不經過大腦思考的,說出了那句,“你是想來看我笑話?還是當眾訓斥!”
他突然一愣,下一秒,猛的抬起手,我潛意識就要躲,甚至閉上了眼,等待著血肉的“摧殘”。
可誰知......他手掌竟停在了半空中,最後拍到了我手臂衣服之上。
他沒說話,只是默默地,前身後身的轉悠一圈,將我身上的塵土擦拭乾淨。“我打你,你要躲開,怎麼被人欺負了,就不會還手了?”
“你...”
將我身上的昏沉掃淨,他站在我面前,單手握拳,用力的錘我胸口一拳,“怎麼?動不了了?打回去啊!”
這一刻,眼眶徹底溼潤。
原來是這樣嗎。
怎麼,和我想的,有些不同。
但這的確,是我所期待的啊!
我無時無刻不在盼望這種事情發生在我自己的身上,做好了迎接“幸福”的準備,可當幸福降臨,我還是忍不住,忍不住我的激動的,顫抖的心。
也許,我真的錯了。
一些人,一些事......
我錯了二十年。
“傻逼老頭兒!賤種祖宗都出來了!”那大王終於是忍不住,在一旁指指點點的,嘴中髒話連篇,滿臉橫肉嘟嚕不停,加上身旁兩人的起鬨之聲,情緒達到了最高點!
不知他從何處抽出一根長棍,狠狠地罵了一句,“媽的!幹!”隨即便朝我身前人的後腦砸了過來。
“啪——”
“你...”他驚愕萬分,我感受到了他還在不斷嘗試將那停留在半空中的棍子壓下來。
我估計,他也不會想到,那節長棍,會被我輕鬆的一把抓住。
“死吧!”
我奪過棍子的那一秒,已經註定了將會發生的事。
“該做出改變了,懦弱的...成歷啊。”我以如今的自己,這樣對那小孩兒說。
而他想要告訴我的,全都在那地上的淚水之中寫著。
從何時起,何時結束,我都不知道,但無時無刻都要把最堅強的展現出來,不去面對最脆弱的自己,不累嗎?
他是這樣問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