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一根菸,整頓好,將所有收集的有用東西全都裝好,接下來的路,才真的進入了“死地”的門檻。
穿過了集裝箱“叢林”,整個冰窟到了盡頭,前面出現了一扇倉庫的大門,門體長十米,高三米,輕輕用兵鏟敲擊,發出沉悶的金屬撞擊聲,粗略估計,能有將近二十厘米厚,簡直就是離譜。
我們試圖將門體兩側的冰川鑿開,但嘗試了一番後,發現這方法根本行不通,兩側的堅冰就好像鋼板一樣,錐子打上去,還是生薑水兒潑上去,都只是在上頭留下淡淡的痕跡。
根據浩然的推測,我們面前這扇牆壁的質地和周圍的整體環境完全不同,應該也是從別的地方搬過來的,可能是千年的玄冰,別說錐子鑽孔,就是用火燒,也不會起什麼效果。
這透露著幽藍色微光的冰牆,居然會是阻擋我們前進的一道屏障,只是承雯他們若是沒有危險,又沒掉到這裡,那他們會在哪兒。
是在這門內嗎?
“頭兒,你看上頭!”常大申突然說。
燈光焦距其上,就在這巨大銅門門欄的上方兩米左右位置,有一片黑影,狀呈圓柱,一頭插入了頂端的冰層中,另一頭長几十公分,暴露在了空氣中。
“娘類,好像是條腿!”
“還真是!”
“那,那上頭也有一具屍體!?”
一個接一個的震驚和猜測不斷響起,我讓所有人鎮定下來,公孫浩然手拿柴刀,雙腿發力,嗖的一聲竄上鐵門,空氣蒸騰,轟的一聲,刀尖插入玄冰牆內,甚至能感受到擴散開來的衝擊力在腳下震顫,足以見得這一刀的力道有多大,他單手掛在刀柄上,另一隻手配合著雙足頂住牆壁,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姿態弓在牆上,用力一拽!
一條大腿連帶著一半兒的盆骨拖出,與之一同掉落的,便是無數冰塊兒碎屑!
浩然跳下,穩住身體,將手中的大腿骨扔在一邊,拍去身上的冰霜塵埃。
這條腿被拿出來後,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洞口,能容得下一人匍匐通行,這顯然是一個盜洞,不知道曾經到過這裡的人用了什麼方法,居然真的鑽開了這堅硬的冰層,可為什麼他還要將其掩飾,並且用一條腿作為記號呢?
是因為害怕什麼人?還是想給後來人指一條明路?
這人...該不會是和外頭集裝箱中死的是同一批吧。
等浩然將繩子放下來之後,再回頭看,身後的景象所帶給我的,不再是恐慌,而是一片死寂。
這裡充滿了死亡和犧牲。
爬進洞口,作為斷後人,我趴在其中,耳邊都是腹部和膝蓋摩擦冰渣的稀碎聲音,屁股後頭一股涼意襲來,我知道,其實什麼都沒有,可這種莫名的惶恐還是充盈著我的內心。
這洞口之內,牆壁非常的粗糙,當然,這種寒冰的密度也不能用常理來揣測,能夠從這兒開一個洞出來,已經是令人震驚的一大奇蹟,但我總有一種感覺,就是當初開鑿這地方的那人,或者說那一群人,當時絕對是在害怕什麼,或時間緊迫,這種感覺不知從哪裡來,沒有任何客觀依據,也沒有主觀上非常嚴謹的推測,只是感覺,只是猜想,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特殊的”能力,還是我想太多了。
在冰洞內爬行的距離比我想的還要遠,這冰層實在是太厚了,穿過我腳下兩米的地方,就是門後的空間,不知道那裡存在著什麼,但很幸運的是遇到了這個盜洞,使我們不用面對後頭的危險,當然,能夠遇到的機遇和線索也少了一分。
前面的幾名夥計動作很快,也不拖沓,我這“老眼昏花”又老胳膊老腿兒的,有些跟不上他們的速度了,一年前,還不是這樣的,在那時,唯一讓我引以為傲的,就是子煦和我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