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手現在已經被砍的不成樣子,但在那些小樹幹粗細的斷指的巨大傷口處,血肉模糊之間,居然有肉眼可見的新生肉芽兒在不斷冒出顫動。
常大小申帶著幾個手下,建議就地一把火將其燒掉,以絕後患,我觀察了一下四周環境,將其否定了。
不是怕燒化這些冰,而是我們現在完全不清楚狀況,周圍具體有著哪些東西也不得而知,從這些巨手的生理構造來看,這更像是一種植物,雖然有動物所具備的血管和新陳代謝系統,但似乎無法移動,應該是長在腳下的平滑冰臺上面的某種巨大菌落,靠著下方存在的某些東西存貨。
我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地面,除了寒冷,光亮一點都照不進去,上面的冰渣有點扎手,別無其他感覺,硬要找出什麼異常,便要屬腳下冰臺的平滑程度了。
簡直就是工業化切割一般,如果不是上頭佈滿了已經和冰臺融為一體的冰渣霜塵,絕對可以當做鏡子用。
浩然從懸崖邊上走過來,說冰臺的厚度沒問題,他透過黑暗,隱約的能看到下方堆積著什麼東西,現在問我如何做。
下去倒不是問題,但我有些擔心承雯他們,這兩個人到底跑到哪裡去了,整個裂縫搜尋了個遍,沒有找到任何向其他方向的冰川下層延伸的空洞裂縫,唯一就是這個洞口,可現如今我們下來,卻又沒有找到他們的行動蹤跡,如果他們真的掉到這裡,以承雯和我們這麼久的默契,肯定會留下線索。
眼下只有兩種可能了,第一,他們掉入了某個暗道,現在已經脫離了我們不知道多遠,第二種可能,就是他們掉下來時處於完全昏迷或者遭受了某些巨大的危險,使得他們無法抽身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我寧願只相信第一種可能。
“所有人,全部檢查身上裝備,就地留下記號,下去之後,保持最少三人一組,互相間隔不可過大,發現任何事情,及時通知,明白了嗎!”
“明白!”眾人齊聲答道。
我走到懸崖邊,盯了好一會兒下方黑暗處的一大堆東西,然後才放下登山繩,公孫浩然走到我身旁,我以為他又要扯淡,結果他居然面帶著極其認真的表情。
“怎麼?”我問。
他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個打火機,先行給我點上了火兒,我自然是趕緊拿出一根菸,護火兒點上。
他將火機扔到我懷裡,“你小子,以前我還沒看出來,現在才知道,變化有些大了。”
“我?”我心中有些納悶兒。
“哈哈!”他大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講話有些氣質了,有我當年的風範!”
這傢伙,怎麼和我搞上Emo了?我心想。
繩梯弄好,夥計們一個個的都降了下去,抽完這根菸,精神了許多,等四下無人了,浩然才問:“這次回去,有什麼打算?”
我輕笑一聲,無奈道:“能有什麼打算,能休息多久都不知道呢,說不定......剛回去,就又要動身了。”
“我雖然自幼習武,但像你這個時候,也是天天沒心沒肺的和同門師兄弟玩兒,不像你,成歷...你不累嗎?”
“累?呵呵。”
“成歷,有些事兒,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我見他猶猶豫豫的,心裡都猜得到,不是壞事,但更不是什麼好事,可經歷了那麼多,我已經無所謂了哪怕是麻子的那將死的預言,我也已經慢慢消化。
他笑嘆一聲:“哎,可能是我變厲害了,我從你身上,看到了一些東西。”
“哦?發現我的帥氣了?”
“別扯犢子...你再帥,能有我帥?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兩個皆具臭不要臉氣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