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細微的響動是從頭頂傳來的,給人的感覺像是在上方岩石縫隙的某一處有老鼠或蟲子在爬,或者在啃咬著什麼。
一股難聞的,爛白菜葉子和血腥味擴散開來。像是農村過年殺豬後在院子中彌留的味道。
雷九把腰間的那柄劍抽出,指向上方某一處,劍尖不斷的變換位置,我將風子煦護在身後,退到藏袍身邊以防隨時可能發生的危險。
鼓點聲緩緩響徹在耳畔,和此情此景完全相稱,自發產生。
鼓聲密集緊湊,待那細微的聲音到了眼前,什麼東西就要頂破頭頂破土而出了,也就在此刻,鼓點達到了高潮!
雷九全力向上斬去!
我看清了那東西的樣貌,頓時瞳孔緊縮。
“慢著!”
雷九身形一頓,硬抗了揮出去的力量反噬,在劍刃即將碰到那東西的一瞬收了回來,雷九身上的“氣”冒出,疑惑的望向我。
小黃的身體蜷縮成一團,顯然是受了驚嚇。
我將蠟燭挪遠一點,它身體受不了這麼熱的溫度,風子煦急忙將它放下來,摟在懷中,發現其身體鼓鼓的,裡面好像存了很多血液。
雷九驚訝:“真想不到你居然還有這種靈物,是如何發現的?”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可能要睡一會兒了。”
“什麼意思?”雷九有些疑惑。
在風子煦懷中的小黃已經躁亂不安。
雖然我不是很樂意在這雷九的眼前做這種事情,但是我很確信小黃的體內絕對儲存著重要的資訊,很可能有沈秋靈他們的線索。
“有任何事,隨時叫我就好,我得趕緊看看那邊是什麼情況。”
雷九被我說的不明所以,但風子煦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直覺告訴我,這個江湖九爺可能還不知道江湖中發生了什麼情況,況且他對嘴中的青丘道長好似很尊敬和欽佩。
當然,這句話我也是給風子煦說的,真實的意思是‘如果這個雷九搞事情,直接叫醒我。’
目前藏袍的狀態差的不要命,如果雷九是個靠得住之人,可以暫時將他託付在這兒。
我在四周轉了一圈兒,裝作尋找一個舒服的地方,其實也是在看這四周有沒有什麼可以和外界通訊的東西,或者是和著周圍的環境不符之物,最後我打消了這種疑慮,因為以江湖中人的手法,能動手早就動手了,不可能裝模做樣的在這給我演一出好戲。
我將左臂上的衣服撐開,將小黃放在上頭,在風子煦的注視下,雷九的驚訝中,緩緩吸收那些儲存的血液,那種疼痛的感覺再次襲來,好像是打了麻醉藥一樣,完全無法抵擋的睏意和疲倦感馬上就佔據了大腦,然後是全身。
小黃得身體在不斷縮小,我感覺血管很脹,形容起來和靜脈曲張差不多,當然我並沒有這種疾病,只是感覺血管在這一刻變得粗壯。
畫面開始變黑,這種狀態大概持續了三四分鐘,我知道我已經暈過去了,但我還是保持著類似晚上做清醒夢一樣得理智。
王辭手中拿著一把砍刀警惕著看向我這邊,她面對著我的視角,神情略顯緊張和惶恐。
她左右騰挪,有些笨重,身體不是很協調,對峙了半響,終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在揮出砍刀的時候還用她那尖銳的嗓子喊了一聲,給自己壯膽,但她的動作馬上就被另外一個聲音阻止了。
“別......”
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出現在我的視野中。
江辭雲的衣服被血液所浸透,他眼皮低垂,佝僂著坐在一邊,早就喪失了任何神采,但他現在相比之前一定好轉了,因為我在他的肩膀和額頭上看到了一圈又一圈的紗布,且手上和臉上都被清水擦洗過,看來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