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和呂輝敘舊什麼的,我只是看著他的背影,感覺他變化很大,和上一次我見他更有所不同了,他身上的死皮變多了,身上的腐敗氣息很濃,尤其是那張嘴,腮上的開口有時候會滲出血絲,從下巴邊上向下淌,很駭人。
我現在坐在一個“海龜殼”上頭,那東西馱著我,有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呂輝在前頭引路,總算是有點安全感,這樣一來我就不用脫光衣服入水了,我知道,我屁股這大傢伙又一頭大象那麼大,鬼知道怎麼長的,我看不見那東西的軀幹,按道理來說,這裡海水的還遠遠沒達到南極冰層下方那樣的富氧環境,是不會進化出這樣的巨大海洋生物的。
它們靠什麼活著,吃什麼東西?這隻有呂輝知道了。
話說回來,之前在九死一生的時候,是呂輝的澇神救了我和風子煦一命,這算我欠他的,他上次說,我們一定會在某種情形下再見。
沒想到,會是這個時候。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片區域看著不大,也硬是行進了小二十分鐘,這才到了岸邊。
那東西不能靠近淺水區太近,到了這裡,我只能將褲子脫掉,只剩下個褲衩,跳入水中,慢慢上岸。
水裡面沒有任何的生命體,這可能都被墊後的呂輝清理掉了。
他的能力,可見一斑,當然,這都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之後換來的。
沒過多時,嘩啦啦的水花聲響起,呂輝拖著沉重的身體慢慢浮出水面,他好像有些累,似是剛剛付出了較大的精力。
“想不到,我們會以這種方式見面,對於我來說,這略顯狼狽了。”我開口道。
呂輝聽我略帶自嘲的語氣,稍微有些疲憊的臉色才轉變了一些,“這倒是小事了,我就是怕沒救成你,那樣我我們就真的前功盡棄了。”
“你是怎麼找到的這裡?”
“怎麼找到這裡?”呂輝一時間好像不知道從何說起,因此他並沒有回答,而是問我,“先和我說說你的進展吧,你都知道些什麼?”
於是我將我來到這裡後所瞭解到的稱得上是有用的資訊和他說了,其中包括我自認為富有邏輯性的推測。
呂輝摸著那雙魚鰓夾著的尖下巴,思索了片刻,說:“我來到這裡後,曾經在一處泉眼一般的地方看到過你口中的藏袍人,那人被綁著,他周圍的人唾沫橫飛,那些綁架他的傢伙們好像是在激情的辯論著什麼,總之是產生了爭執,我想,你那位朋友一定知道些什麼關鍵資訊,當時我在水裡聽不清上面的東西,而且那些人有你我都想象不到的手段,誰也沒辦法主動靠近他們,我從黑龍江過來,比你們先到這裡好久了,但都是在這周圍徘徊,壓根兒沒得到什麼有用的新線索。”
我失望地搖頭,“這都沒用,藏袍現在能不能醒過來都另說了,還是先說你,你消失的這些日子都幹了些什麼?”
“我去了我記憶中的地方轉了轉,包括南海下方的那海下空腔,我記起來一些事情。”呂輝淡淡道:“你不是和我說過一個叫王大偉的人嗎?”
我頓時一激靈,這個人名實在是太關鍵了,我趕緊讓他繼續說。
“王大偉我不僅知道,我還見過他,就是當年第一批去鬼礁的那群人,當時他們說是科考隊的,領頭的那男人好像就叫王大偉,旁邊的人都叫他大偉。”
“那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人...”呂輝猶豫了,他在組織語言,“他...”他又搖了搖頭,“他很奇怪。”
“奇怪?那是什麼意思?”
他苦笑了一聲,無奈道:“若是我能形容出來,那就不叫奇怪了,我總覺那個人有一些喜怒無常,變化多端,但周圍的人好像都很尊敬他。”
其實這樣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