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傢伙事兒,一屁股坐在地上與其相隔著一段距離。
“這,和你有關?和我們現在的處境有關?”我回答說。
沒想到,她卻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對,很有關係,只是...我也不確定,這應該能夠左右你的生死吧?”
“啊?”好一個能左右我的生死?
怎麼,不喜歡風子煦,或是喜歡她,我就會死?反之,我就能活了?
我有些好奇了,“那你說說,有什麼關係?”
我正等著她回答,可她卻又不說話了,我也沒有追問,良久過後,她又變回了那個臉色蒼白的毛煥煥。
“成歷做什麼,我是不會管的,你是知道的,我們呆在一起這麼久,你一直知道我的意思,只是,你真的認為你能夠承擔這一系列問題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嗎?”
她這些話說的讓我有些不明所以然,不過我也已經見怪不怪了,這一路上,她說的彪話已經夠多了,只是我受不了,她這話說的,好似我們很熟悉一樣。
我拿出手中的香菸,防水工作,花了我很大的價錢,工匠廠那邊,說是能夠把這儲存盒子做的小巧精緻,卻能夠達到飛機黑匣子那般的效果,起初我還不信,現在看來,甚是不錯,特別適合常年在地下的我。
點上一根香菸,狠吸一口,我淡然道:“其實,這都無所謂的,我一直不想做讓我自己遺憾的事情。”
“所以......你來這兒,哪怕是死,也不會遺憾?”
我沒有說話,就當做是對這句話的預設吧。
我從好久之前就開始嘗試不同的香菸品牌了,三十的,五十的,柔順的,辣嗓的,到最後,還是回到了高中的時候,在廁所抽的十幾塊市面上最便宜的細煙。
不是因為好抽,而是我很想念從前。
人這一輩子,生苦,活苦,我不想到老了,躺在床上,將死之時,過往六七十年的回憶盡數閃現,卻發現,有好多遺憾和後悔,有好多真的想去,卻沒有去的地方,好多相見卻沒能見到的人,最後,流出幾滴好似飽經風霜的淚,心懷不甘的死去。
真的很可悲。
“如果我說,你繼續下去,會死,你會怎麼做?”她問。
“早就死過一次了,還怎麼死?哈哈。”
“呵,你還挺想得開的......”她還未說完,身體卻猛地一震,目光從我身上移開了,盯著某一處,嘴上開始唸叨:“你有幾個對你很好的朋友,真羨慕...”
我沒有說話,用力的吸幾口香菸,一直煙火燃燒到了盡頭之處,才將這最後一口吸入肺腑,然後起身,接著做我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