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條下放的距離,早就超過了八九米,我立即下令讓夥計們抓緊,放緩速度,如果地質探測雷達沒出問題,公孫浩然現在極有可能到了那處異常高的懸崖上頭,相距十九米...五六層樓那麼高,跨度非常大,下去就是死無全屍。
我讓夥計們保持住,將速度維持在一個平均值。
可就在這時,卻聽身後的夥計們突然齊聲喊起,我回過頭去,他們一個個的都表現出非常吃力的樣子,再看登山繩,早就繃得筆直,甚至發出呲呲的崩裂聲,就像是下面有什麼巨大的東西在和十幾人互相拉扯,我急忙跑到洞口前呼喊,也是沒有任何動靜。
十幾個年輕力壯的男子,硬是在這冰雪組成的地面被向前不斷拖動,眨眼間就到了冰凍之前,我直接跑到眾人前方,四肢張開,扒著冰凍的四周壁壘,張開整個身子,堵住了洞口,為首的腳蹬著兩側,奈何手套中的繩索居然慢慢的不受控制的向下崩去,我見狀急忙抓著登山繩,一瞬間虎口位置就被沾滿了的猶如刀片的冰渣劃出一道口子,卻也顧不得這些痛苦,湧出了吃奶得勁兒,與下頭的東西一瞬間變得勢均力敵,這種怪力,單憑公孫浩然一人,根本不可能做到,可讓我相信他被什麼深淵巨口吞下肚子,我寧願相信那無稽之談。
“都他孃的使出吃奶得勁兒!”我大吼,所有人應聲發力,然而下一秒,洞內傳來的巨力剎那間消失不見,所有人都被“撤了凳子”般的倒躺在了雪地上,包括我自己。
我急忙跑到洞口拉繩,發現那頭已經沒有任何反饋而來的力量感。
繩子斷了!
“呼...呼——!!!!”
什麼聲音!
我剛回過神來,耳邊驚起了陰風怒號的聲音,正是從洞內傳來,我剛定睛一看,伴隨著大作的狂風和細小卻能夠掀飛地面所有積雪的白色顆粒,無數白色的冰晶“刀子”妄圖肆虐割裂一切的從中噴出!
“臥倒!”
我瞬間將身旁一人的腦袋扎入了左側的雪堆之中,最後一腳將其整個人踹了進去,我則身體前傾,撲倒在積雪上,面部沒問題,後背卻遭了殃,細小的刀子任意切割,棉絮抽離的咻咻聲清晰可見,若是穿的再少點,可就是皮開肉綻的血花飛濺聲了!
這雪沙,真的能殺人!
一直等到殺人風的餘音消失在裂縫另一側的深處,一直等到耳邊沒了動靜,我才從地上緩緩地起來,席捲一透過後,裂縫冰川峽谷兩側的冰牆上,都被劃出了無數道口子,無數冰塊兒應聲落下,將我們活動的空間縮小了一半,夥計們好多身上臉上都被刮出了口子,但都沒有生命危險。
草尼瑪的!!
我脫下身上沉重的裝備,到一邊拿出新的登山繩,便要往身上坤,(捆,不是坤哈),周圍人趕緊過來將我按住,說著些鎮定的話語。
“他媽的,人都快沒了,還如何鎮定!”我怒罵道。
下頭肯定是有什麼極度恐怖,浩然出了事,承雯他們若從這裡頭掉入,也沒了生還的可能!
我掙脫開他們的包圍,就要往裡面衝,剛走到洞口,卻覺得腳下傳來一股力量,低頭一瞧,才發現是那根早就斷掉了的繩子,此刻居然微微顫動。
我急忙將其拿起,很快,下頭就傳來了拉扯感,這種感覺不再像剛才那般不可阻擋抵制,而是非常正常的拉拽,就像普通人一樣,我安下心來,用心感受繩上的動作,發現繩子擺動的非常有頻率,三次一個迴圈,我瞬間明白了一切。
“少則三氣......”心中頓時升起滔天怒氣,這他媽是在說老子太年輕好騙了!
不由得破口大罵:“公孫浩然,我日你大爺!”我承認自己有些氣急敗壞了,可老子想想盡辦法做個靠譜的人,他就這麼對我,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