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清晨。
我剛醒來,洗漱完畢,就下樓照常視察,三樓剛下去,就聽到沙老五的吆喝聲,天井望下去,就看到下面大廳聚著一大堆人,都在忙活著搬東西,有好多畫框和紙箱,聽該又小“淘”了一筆。
怪不得今天沒什麼人......原來是“進貨日”。
見我過來,他馬上喜笑顏開的過來邀功,一路小跑,嘴上樂開了花:“哎喲喂,祖師爺,我和你講,這回發了!”
我指著大廳門外的幾輛大卡車問:“這些都什麼情況?”
他嘿嘿笑道:“你不是前幾天招呼哥兒幾個去臥軌那邊踩點兒嗎?這不,全都是。”他左顧右盼,壓低聲音:“哎,都是稀罕物件兒,真刑!”
我歪過頭去,臥軌指的就是吉林那邊剛剛派人清理出來的碎石坑,也就是當時發現貨車那條軌道的北向盡頭,當時的確發現了好多寶貝,沒想到,居然這麼多,我甚至有些懷疑起自己的推理,這輛大卡車的文物,會不會就是那群盜墓賊所運的所有東西了,如果這些僅僅是遺留下來的部分,那運走的所有文物加起來,就真的是金山銀山的海量了。
這回沙老五的分成是少不了了,我讓他該忙忙,出去之後,就看到邱鴻才在外頭對著賬目,這一次進的貨數量太多,一時間他忙得有些不可開交,這都沒辦法,平日裡書畫院的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他都要親自過目,這也便是為何我對邱鴻才如此放心的原因。
阿秀和麻子在一邊打下手,看到我後,麻子從褲兜子裡掏出來兩張好似擦屁股用的揉成一團的破紙遞給我,說是公孫浩然和承雯出去後從財務部提出去的二十萬,我略微看了看,應該是買裝備去了,讓阿秀給他們回個電話,錢不夠不用經過我的審批直接給便是。
忙裡忙外的這一會兒間隔,我才看到,江辭雲照常準時坐在一樓的休息區沙發上看書,不由得撇了撇嘴,這人真是“死心眼兒”,待了好幾天,還執迷不悟,我是說他成熟好,還是說他腦子長包好呢。
我推門而入,坐在他對面,服務員走過來倒了一杯咖啡,這地方我已經改造成了專業的休息區,過來淘寶貝的有錢主子大多都是慕名遠道而來,一呆就是好幾天,中途累了,也能在這裡吃點兒簡約餐食。
“江大少爺,今日可好啊?”這畢竟是我好多天以來第一次和他說話,必須調侃一番。
他一邊翻著書頁,一邊笑道:“好的不能再好,你都不著急,我等著便是,你的時間,可沒我多。”說完,他眉頭皺下,裝作不解的樣子問:“我很好奇,你就不在乎我的背景?”
我噗嗤笑了:“哈哈哈,你這話說的,就好像你的背景與我有莫大關係一樣。”
他聽我如此說,便合上書,一臉正經的探過頭來,左手扶著下巴,緊盯著我:“成歷,你根本不清楚風子煦的身世如何,你無法拯救她,因為你沒那個能力!也沒那個資格!”
我同樣的,與他對視,反問道:“呵呵,我沒資格,你有?”
“你根本不瞭解她!”
我看他表現出的樣子,就好似他和子煦是從小玩到大的一對鴛鴦,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這該是言情小說中的情節,他現在的表情,就好像隨時都要掏出刀來給我剁掉一般。
“這麼說來,你很瞭解她?你知道如何救她?”
他十分自信的說:“當然,我們血脈本就同源,此乃家父生前遺願,你當我在開玩笑?”他眼神空曠,不再與我針鋒相對,好似深陷回憶之中。
“風子煦的本命血脈本就十分特殊,我們世代的使命,便是要匡正命運,於我而言,更是如此,可你的出現,改變了一些!我口說無憑,你可知這樣做的後果!”
“你這是在求我?”
“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