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以後有人罩著了!
她說:“師母霸氣,要是需要律師的話我可以幫忙找。”
估摸他們有很多話要聊,季蕎便告辭說:“師母,有事兒打我家電話。”
師母想了想說:“明天律師能來嗎,就去你房子那兒,咱們商量下往回要房子的事兒。不夠我覺得可能也用不著律師,前些年我們有所忌憚,現在還能怕他們嗎,我自己的房子還能拿不回來?”
季蕎說:“師母,我明天會叫上律師一起過來。”
回到家,季蕎就把這套星球大戰主題的樂高積木收了起來,這是小顆粒積木,為防止橙橙往嘴裡塞,等他大點才能給他玩兒。
等凌霽傍晚回來,難得有興趣過問這一家的事兒,季蕎說:“這麼多年沒見了,很生疏,不過應該能熟悉起來。”
律師當然是凌霽幫忙找的,是他的大學同學,現在很多律師都是有學問有文化的人兼職乾的,這個同學是少有的有正式編制的專職律師。
季蕎給他打了電話,對方有時間,他們約好
第二天, 季蕎跟律師一起到她的院子那兒,看他們一家都在,師母臉比鍋底還黑。
她說:“那對母子又是離婚, 又是舉報我家有金條,還登報斷絕關系,怎麼有臉佔著房子。想不到老秦老留著這報紙,越看越生氣。”
季蕎從她手中把泛黃的老報紙拿過來, 跟律師一起看, 從右下角找到一則斷絕關系聲明。
之前經常聽說運動中登報斷絕關係,季蕎這還是頭一回親眼看到。
是師母繼弟的登報申明, 內容是他們家是工人家庭,他母親跟資本家繼父已經離婚,兩家自此沒有任何關系, 成分、財產等毫無瓜葛。
季蕎八卦之心大起,讓師母跟律師介紹情況。
隨著師母的講述, 她才大致瞭解事情經過。
當年師母的爺奶還在,但是已經人丁不旺,她父母只有他一個孩子, 母親去世後, 父親再婚,就是現在霸佔房子的繼母跟繼弟。本來一家人的生活還算正常,可運動來臨時他們家被定為資本家, 繼母繼弟馬上各種操作,離婚、舉報外加登報斷絕關系以求自保, 他們一家人輾轉去了國外, 可秦爭鳴留在了國內。
他們去了國外的沒受到什麼影響,可是繼母繼弟的這一套操作讓秦爭鳴處境更難。
更不要臉的是, 他們的房子被收了上去,等到這些被收上去的房產歸還時,繼弟多方託關系,趁著秦爭鳴還在農村下放,搶佔先機把房子要了回來,他們一家一直住著。
再看到這份登報聲明,師母都想立刻衝到繼弟面前,給他幾個大嘴巴。
可她畢竟剛從國外回來,對國內的一切都感覺很陌生,只能強制壓下這份憤怒。
師母說:“我父親前幾年去世了,他留有遺囑,房子給我,另外,這套房產的地契房契都在我這兒。”
律師給分析了一通,他說:“按照六十年代末的婚姻法,你繼母跟你父親雖然有過一段婚姻,但無權分這套房產,你有權要求他們馬上搬走。”
師母是急脾氣,說:“一想到他們霸佔著房子我就生氣,那走吧,現在就讓他們搬走。”
於是秦爭鳴鎖了門,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去坐公交車,直奔師母家老宅。
老宅所在區域全都是四合院,也是老城區,這一片過去住的都是有點身份地位的達官貴人,之前季蕎找房,也來過這一片。
路上師母給介紹情況,繼母家同樣人丁不旺,只有老太太,繼弟郭林兩口子,還有他們二十來歲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