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院,浴缸裡的熱水還沒放滿,季隨就用身體把她給暖熱了。
這次,不同以往,他動作輕緩溫柔,不知道是不是在忍,或者是什麼原因,他一直沉默沒有說話。
他不說話,她也不好意思發出聲音。畢竟這次在室內,密閉空間,任何細微聲音都會被無限放大。燈光大亮,身體的各種狀況都清晰無比地被呈現出來。
倪萊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叫我。”季隨粗喘。
“季隨。”倪萊閉上眼睛,想起在海上時,他“命令”她叫他之後,還說了好些粗野葷話,當時兩人瘋了般宣洩著,怎麼野怎麼來,現在猛地完全暴露在燈光下,倪萊萬般羞恥,只哼唧了兩聲就不好再叫。
季隨架著她的腿,把她抵到浴室牆上,空出一隻手握住她的脖子,使她正面看著他。倪萊眼神渙散,對上他染了情.欲的深邃雙眸。他腰部猛撞了下,說:“看著我的眼睛叫。”他實在是太會……倪萊忍也忍不住,空白來臨的一瞬,她大腦處於本能,讀出她此時鋪天蓋地的感受:“季隨,我好舒服。”
躺在床上眯瞪了一會兒,已是早上七點。
室內很安靜,窗簾拉開一層,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照進室內,可以看見飛舞的細塵顆粒。
倪萊眼睛適應了室內光線後才慢慢起床。季隨不在二樓,他回救援隊了?
所以,他們昨晚算什麼?彼此需要的洩慾工具?
倪萊走下樓梯,餐桌上放著豆汁油條煎蛋花捲鹹菜蘿蔔乾,可能是怕她吃不習慣,旁邊還放著一份西餐:一個麵包三明治,一杯牛奶,一碗水果沙拉。牛奶杯下壓著一張紙條,她拿起來。
【我晚上回來,想好吃什麼,帶你去吃。】
牛奶杯是熱的,倪萊喝了口,胃裡暖烘烘。
【晚上回來】
倪萊琢磨著這句話,耳朵發燙。
豆汁冒著熱氣,油條上撒著白芝麻,看起來是她喜歡的鹹脆味。倪萊攥著紙條,直接伸手抓起一根油條嚼了一口,脆鹹,是她很早以前常吃的味道。
院子裡有響動,她捏著油條走到門口。
季隨一手拿著皮水管正在澆花,另一隻手從褲兜裡掏出手機看了下,塞回去,把水管直接扔在木棉樹下,走到水龍頭處洗了把手,擰上開關,抬頭,看見門口的倪萊。
“吵到你了?正好起來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再回去睡。”季隨往院門口走,“我去趟隊裡,中午應該回不來,爭取回來吃晚飯。你有事電話聯絡我。”
倪萊依在門上,低低“哦”了聲。
季隨大步走到院門口,身形頓了兩秒,擼了把寸頭,回頭看倪萊,笑道:“從現在開始,島上隨便你橫著走,你也可以去惹任何一個人,包括我。”
倪萊:“……”不知道說什麼,就是很感動。
季隨發表了這番中二宣講後,走路去了基地。
腳踏車在基地放著,只能走著。雖然操勞了一夜沒睡,但是精神卻非常好,走在路上,好幾次都想跳起來。
基地有株花團錦簇的三角梅伸到院牆外,季隨走到跟前,一個跳躍抓下來一枝,枝頭沒有一片綠葉,全是紅色的花朵,一朵疊著一朵,密集鮮豔,指甲一掐,指甲蓋裡都是紅色的汁液,順著指肚流了一手。
季隨伸手舔了下,不知怎的就想起昨夜的輾轉,眯眼笑了起來。
基地大門的保安跟他打招呼:“季隊,早。”
“早。”季隨把三角梅扔給保安。
保安一臉懵地拿著三角梅,還沒來得及放在鼻子下去嗅,又被季隨劈手奪走。
季隨:“這個我得留著。”
保安:“……”莫名其妙。
你留就留唄,別以為我沒看見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