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家倆孩子的下鄉一個。繼母跟爸爸說林溪小時候一直在鄉下,所以現在讓她待在城裡讓妹妹下鄉,誰知道妹妹突然病了需要住院。
爸爸心疼得不行,甚至埋怨林溪不懂事,不主動說自己回鄉下,還讓繼母難做。最後爸爸花光了家裡的積蓄買到一個去工廠考招工的機會,為了表示平等,他讓姐妹倆都去了。
林溪成績不好,考試自然沒有妹妹成績好。
看著爸爸眼中失望卻也瞭然的神色,林溪越發自卑難過。她一直都想好好表現,讓爸爸覺得她不是那種無可救藥的人,可她還是從爸爸眼中看到了那種厭棄的眼神,那種果然還是妹妹更出色的無聲評價。
其實林溪在城裡哪有機會好好學習?
她從鄉下去城裡的時候連普通話都不會說,她說話別人聽不懂,而且她在鄉下根本沒讀過書,去了城裡自然跟不上課程,久而久之,自然學習更加差。
再加上她莫名其妙和妹妹、同學爆發了幾次衝突,大家都證明是她的錯,她就被同學們排擠,被老師嫌棄。
她考試不及格,同學們就叫她草包,那些自詡富有正義感的男女學生,還會當面指責她對自己妹妹不友善等等。
回到家裡她很想跟爸爸說一說,或者讓爸爸幫她補課。可爸爸眼裡只有妹妹和弟弟,總覺得她不省心,被外婆慣壞了,沒家教、沒前途,說不了兩句話就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過年她跟著去繼母孃家走動,跟表兄弟沒說笑幾句,回頭爸爸又批評她沒家教,誇誇其談沒羞恥。她嚇得以後出門見親戚不敢再說笑,拘謹得很,他又說她唯唯諾諾不大氣,上不得檯面給他丟人。
她好像做什麼都是錯的,然後爸爸就讓她少出門,甚至不許她交朋友,尤其是異性朋友。
班上原本有一個學習很好的男同學不嫌棄她,願意幫助她給她補課,可最後……
林溪想起這些的時候,整個人都進入了原主的那種情緒,胸口堵得難受,眼淚也默默地流個不住。
她前世是嬌嬌女,爸媽疼愛,外公外婆,爺爺奶奶都寵著,就沒受過被親人冷落的滋味。
可她卻深切地感受到原主的那種自卑、孤獨、淒涼,那種被親爸都拋棄的絕望。
她明明才十八歲,卻被逼著用那樣的手段給自己謀一個婚姻的出路。
醒來以後,林溪一時間心塞的不行,完全帶入了那種被人拋棄踐踏的感覺。
自己穿越不能回去,原主雖有親爸卻當撿來的,眼瞅著老農絕望的樣子卻沒有辦法把那個李建剛踹出去,她心裡堵得慌,就忍不住越哭越傷心。
都說這時候原生態,天藍草綠的,說實話哪裡有現代過得好?
她有一種挫敗感,她雖然眼界領先旁人,卻並沒有機會施展才能。周圍的環境就像一張帶刺而收縮的網,會把那些有個性的人儘可能地勒起來,讓他們都變得一樣。
她正難過呢,“吱呀”一聲,房門開了。
謝啟明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房間裡,他沒有開燈,而是徑直朝著她走過來。
他到了炕前俯身聽她的動靜。
林溪緊張得立刻屏住了呼吸,她躲在這裡哭,在別人看來不知道多矯情呢。
她不想讓人知道。
謝啟明原本以為她在睡覺,走近一點就聽見她濃重的鼻音,知道她在哭呢。
他進來以後她就裝得睡覺,估計是怕他知道害羞呢。
他便在書桌前坐下,月光照進來,明晃晃的,落在她的頭上,映出了一片水光。
他嘆了口氣,低聲道:“餓不餓?我給你帶了肉包子,要不要吃?”
林溪咬住了嘴唇,肚子卻真的餓了。她卻不好意思呢,哭得眼睛又紅又腫,嗓子都啞了,哪裡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