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戒指是秦白毅的?可這是款女戒啊!”
陳寒將鑽戒握緊在了手心,視線投向半月門後。她緩緩道:“這件事,我們不如直接去問秦先生。”
陳寒這句話剛落,寂靜的夜裡想起了手杖的聲音。秦白毅拄著他的黑色手掌,一趨一緩地出現在半月門後,慢慢地踏進了祠堂。
陳寒道:“秦先生一點都不奇怪我們半夜來這裡。”
秦白毅神色不變:“如果你們真是堂叔爺的徒弟,就一定會來。不然你們以為祠堂為什麼沒有人守靈,是我特意吩咐的。”
陳寒見秦白毅這副態度,便乾脆將一切攤開來直接問。她問:“我師父是不是死於秦家的謀殺。”
她見秦白毅要回答,補充道:“您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秦白毅沉默了很久,半晌後,他開口道:“我說過,警察那裡——”
趙明一直看著秦白毅,他想著秦白毅是什麼時候到了祠堂的。他成了仙后,就要一般人五官靈敏,所以在他們入夢之前,秦白毅一定還沒有到,這麼算起來,秦白毅到了也沒多久,再算上陳寒對環境的敏感,他更可能是剛到,沒有聽見他們剛才有關戒指的對話。
趙明垂下頭想了想骨祠,又回憶了這幾天秦白毅前後矛盾諸多的行為與態度,最後又聯想到了他夢裡的女人,和女人給他的這枚戒指——
趙明忽得抬頭,打斷了秦白毅的話,他說:“秦先生,您妻子的婚戒裡刻著的是您的名字嗎?”
秦白毅的臉色忽得變了。他的左手下意識的摸上了自己右手上的無名指,那裡帶著一枚樸實無華的白金戒圈。所有的感情和秘密都藏在戒圈內部,藏在名字裡。
秦白毅嘴唇抖動,他看起來很生氣,連帶著投向趙明的眼神裡都燃著火苗。秦白毅緊緊的捏著自己的手杖,過了會兒方才讓自己的情緒重新歸於平靜。
他平靜了下來,沙啞著聲音問:“誰告訴你的?我三叔還是秦家別的人?”
趙明好奇:“這麼隱私的事情,難道秦家人盡皆知?”
他看向了陳寒,陳寒會意,攤開手心,露出了那枚戒指。
陳寒道:“沒有人告訴我們。”她看向趙明,知道了趙明的想法,並也打算跟著趙明一起賭一場:“是你妻子親自給我們的。”
這一句話像是一把利劍,破開了秦白毅看似堅韌的外殼。他的手指在抖,不停的發顫,連他試圖開口組織的謊言都顯得破碎不堪。
秦白毅想說“不是”。但在祠堂裡,站在骨祠前,他說出一句“不”就用盡了全部力氣,說不完剩下的話。
榕樹舒展著巨大的枝椏,投下沉甸甸的影子。秦白毅盯著地上聚成了一汪的黑色,心裡想,看啊如此枝繁葉茂的大樹,若非低下頭,又有誰能看見它影子裡的藏汙納垢?
秦白毅深深吸了好幾口氣,終於緩過了過來,他盯著地面,對陳寒道:“警察那裡有結案的所有報告,你可以去看。”
陳寒有些失望,她原以為秦白毅既然會在晚上追著他們來祠堂,又懷著一顆希望他們幫忙的心,多少會將事情據實以告——沒想到她和趙明都這麼賭了,秦白毅居然還是選擇保住秦家的面子。
陳寒突然有些心累,她確實想弄清楚秦家的事情,也想為她倒黴的師父出口氣。可秦白毅自己不配合,她又為什麼要管這爛攤子,她師父不都在丟了肉身後,就不再回來了嗎?
陳寒垂下了眼,看著手裡那枚戒指,打算將戒指還給秦白毅,這件事就算了結了。
她邁出了一步,秦白毅卻抬起了頭,接著道:“要看你們得快點——這份資料大概只能再存在幾天。”
陳寒驚訝地看向他。
秦白毅面色寧靜:“收集證據比較麻煩,但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