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子,何來滅匪之能?這玩笑開得未免大了些。”
趙縣尉見狀,索性不再繞彎子,直言不諱:
“秦公子,咱們之間就無需這些虛禮了。我已知你暗中佈局,遣人前往牛頭山,此等大義之舉,實乃本縣之幸。此番,倒是真要勞煩秦公子費心了。”
此言一出,秦天胸中怒火如同被點燃的乾柴,熊熊燃燒。
他未曾料到,趙奇竟如此肆無忌憚,將如此重大的軍事行動輕描淡寫,彷彿兒戲一般。
那雙眸子中,不經意間閃過一抹寒光,但轉瞬即逝,他迅速調整情緒,以冷冽而又不失禮貌的語調回應:
“趙大人,此事關係重大,非一時三刻能定。秦某現下有些疲憊,不如待養精蓄銳之後,再細細籌謀,如何?”
趙縣尉自是聽出了弦外之音,卻也未露慍色,依舊保持著那抹和煦的笑容:
“既然如此,秦公子便請先好好休息,我靜候佳音。”
“有勞趙大人了。”
秦天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笑容中卻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疏離,輕輕送別了趙縣尉的身影,直至那官袍的一角消失在門扉之後。
轉身之際,他步入房間,房門在他身後轟然合上,彷彿也隔絕了外界的一切紛擾。
秦天緩緩落座於椅,雙手不自覺地交疊,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那雙眸子,在昏黃的燈光下更顯深邃,
其中翻湧的情緒複雜難辨——憤怒,如同暗流湧動,欲破堤而出。
失望,則如冬日寒風,刺骨而涼。
“趙奇啊趙奇,你,終究還是讓我錯付了。”
曾幾何時,他視趙奇為可造之材,寄予厚望,欲將其鍛造為自己的得力臂膀,共謀大業。
然而,現實卻如一把鋒利的刀刃,無情地割裂了這份幻想。
趙奇的心機如同冬日裡的一盆冷水,將他滿腔的熱情與信任澆滅得徹底。
心中念頭急轉,秦天猛然起身,步伐堅定,找到張瑩,
“速去,速去,將趙奇帶來見我,此事刻不容緩。”
“少爺,您這是咋了?”
張瑩見狀,心中不由得一緊,少爺平日裡的沉穩此刻似乎被一抹難以言喻的急迫所取代。
她連忙躬身,眼中閃過一抹關切:“少爺,可是出了什麼緊要之事?您且稍安勿躁,我這便去喚趙奇前來。”
話語間,張瑩已轉身欲行,腳步中亦透露出幾分利落與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