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一處流民營中,一群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流民正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
“丁哥,您看這縣城之中,富得流油,那些達官貴人,整日裡吃喝玩樂,根本不管我們死活。”
“是啊,丁哥,我們何不趁機攻入城中,搶他孃的,也好過在這裡餓死。”
“對,搶他孃的。”
“......”
一群人紛紛附和,眼中閃爍著貪婪和仇恨的光芒。
被稱為“丁哥”的是一個面容剛毅、目光深邃的中年漢子,是他們這群人的領頭人,名叫丁弘文。
他聽著眾人的議論,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許久,他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安靜,然後緩緩開口,
“此事不可輕舉妄動,縣城之中,守備森嚴,我們這樣貿然進攻,只會損失慘重。”
“那丁哥你說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在這裡等死吧?”
有人忍不住問道。
“你放心,我自有安排。”
丁弘文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我已經派人去聯絡那些被官府欺壓的百姓,只要他們肯與我們聯手,劫掠一些地主老財,易如反掌。”
“真的?丁哥,你可別騙我們。”
“我騙你們做什麼?大家放心,只要大家肯聽我號令,我保證大家都能有吃有喝,不用再受這飢餓之苦。”
丁弘文信誓旦旦地說道,“但是咱們不能濫殺無辜,記住咱們只能劫掠那些地主。”
“好,我們聽丁哥的。”
“對,聽丁哥的。”
一群人紛紛附和,他們對丁弘文的話深信不疑。
丁弘文嘴角勾起一抹複雜的笑意,輕輕頷首,眼神中透露出幾分無奈與堅韌。
他們這群人,實則是一群被命運逼至絕境的旅者,與其說是流離失所的流民,更不如說是被貪婪的官兵與無情的地主逼得無路可退的靈魂。
更令人心緒難平的是,他們未曾踏足無辜村落,更未染指百姓分毫財物,僅僅是為了生計,迫不得已從那些地主手中奪取了維持生存的糧食。
然而,世間傳言卻將他們描繪成了四處劫掠的惡徒,官府一紙令下,便將他們定性為侵擾鄉野的賊寇,其間的誤解與不公,令人扼腕。
正當氣氛略顯沉重之時,一人壓低聲音,眼神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對著丁弘文說道:
“丁哥,瞧那邊,一支車隊正緩緩而來,滿載的皆是沉甸甸的寶貨,而護送的兵馬不過寥寥數十,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咱們要不要......”
他的話語未盡,但意圖已明。
丁弘文聞言,目光順著那人的指引,投向遠方。
只見數十輛馬車,在塵土中若隱若現,車軸轉動間發出沉悶的聲響,彷彿是大地上緩緩移動的巨獸。
然而,那些押送的人員,個個精神抖擻,鎧甲鮮明,透出一股不容小覷的氣勢,顯然不是易於之輩。
“可知這車隊背後是何方神聖?”
“小弟愚鈍,怎會知曉其來歷?但觀其架勢,怕是哪位地主豪強又搜刮了民脂民膏,否則怎會如此興師動眾?”
那人猜測道,語氣中既有對未知的敬畏,也不乏對不平世道的憤慨。
丁弘文眉宇間掠過一抹深思。
在這亂世之中,每一份選擇都重如千鈞,他們雖為求生,卻也不願輕易沾染無辜之血。
於是,他緩緩搖頭,沉聲道: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不可魯莽行事。我們雖身處絕境,但心中尚存一絲清明,不可讓仇恨與貪婪矇蔽了雙眼。”
此言甫落,周遭的空氣彷彿凝固,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