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輕擺其手,笑容中透著幾分不羈與灑脫,
“無妨,若真有難民之困,我秦天自是不會輕易涉足。畢竟,我的那些護衛,皆是未經戰火洗禮的新銳,論及實戰,尚需時日磨礪。”
“屆時,還得仰仗趙縣尉麾下官府的雷霆手段。”
趙縣尉聞言,面色微變,心底泛起一陣苦笑漣漪,暗歎自己治域遼闊,瑣事纏身,若非萬不得已,實不願輕易驚擾秦天。
此番來訪,本意是欲借秦天的護衛隊之力,以解當前之困局。
他強顏歡笑,言辭間多了幾分誠摯與微妙,
“秦公子,此言差矣。你既掛名官府,便是一份責任在肩。若長此以往置身事外,恐難堵悠悠眾口,於你的官職,亦是風雨飄搖,難以穩固啊。”
秦天朗聲大笑,那笑聲中卻藏著幾分無奈與狡黠,輕輕搖頭間,似有千言萬語未盡,
“趙縣尉,你這說辭,倒是別出心裁。但秦某向來逍遙自在,未曾領過官府一粟俸祿,一文軍餉,這等重擔,確是心嚮往之,力有未逮啊。”
言畢,秦天心中暗自盤算,這趙縣尉看似誠意滿滿,實則話中藏鋒,莫非是想借此機會,一探護衛隊虛實?
亦或是背後有縣令授意,欲行此試探之舉?
這背後曲折,實乃耐人尋味,世事如棋,步步驚心。
這世道,真是荊棘滿布,稍有不慎,便可能落入他人精心佈置的局中。
若輕易應允,一旦失利,不僅官職難保,更可能聲名掃地。
而若僥倖成功,只怕又會引來更多無端是非,將自己推向風口浪尖,成為官府解決問題的“萬能解藥”。
秦天苦笑一聲,這趙縣尉,真可謂是“請君入甕”的高手,一番言語,便將自己置於進退維谷之境,其用心之深,可見一斑。
然而,秦天豈是易於被擺佈之人?
“趙縣尉,非是秦某不願仗義出手,實則是護衛隊行事,需依道義而行,非迫不得已,不願輕啟干戈。還望縣尉海涵,另謀良策,共渡難關。”
一番話,不卑不亢,既表明了立場,又不失風度,讓趙縣尉也忍不住暗自點頭,心中對秦天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這秦天果然名不虛傳,不僅智勇雙全,更難得的是,在如此困境之下,還能保持如此清醒的頭腦,堅守原則,不為外界所動。
他心中雖然失望,但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既然如此,我便不再過多叨擾秦公子清淨。可是此事非我所能擅專,乃是縣令大人之託,我不過一介傳聲之筒。”
“你也大可不必介懷,我斷無強加之意,一切隨你心意而定便是。”
說罷,趙縣尉便起身,拱手向秦天告別。
秦天也急忙起身回禮,親自將趙縣尉送出府外,目送其遠去,這才轉身回府。
“少爺,此番趙縣尉造訪,其行徑頗有幾分‘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的意味。”
屋頂之上,老坨子聲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顯然已洞察趙縣尉背後隱藏的深意。
秦天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哼,他們倒是把算盤珠子撥得響亮,卻忘了,我秦天豈是那等任人擺佈的棋子?”
“少爺睿智過人,只是,面對此番局勢,我們該作何佈局,以保萬全?”
老坨子語氣中難掩憂慮,目光緊鎖於秦天,似在尋求那定海神針般的指引。
秦天沉吟片刻,眸光閃爍,緩緩吐露,“靜水流深,以靜制動。”
他繼而補充道:
“同時,需加強府中戒備,密織安保之網,確保無隙可乘,讓那些暗藏禍心之人無機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