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足間散發著迷人的香氣。
蘇璃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羨慕和嚮往,但瞬間又被深深的自卑感所取代。她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破舊的衣衫和滿是補丁的布鞋,感覺自己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我這樣的窮丫頭,怎麼配擁有那樣的生活。” 她在心中苦澀地想道。
繡坊裡,瀰漫著絲線和布料的香氣,那香氣混合著淡淡的墨香和茶香,讓人感到一種寧靜而又高雅的氛圍。然而,對於蘇璃來說,這裡卻充滿了壓力和焦慮。
老闆娘劉嬤嬤正坐在櫃檯後,拿著一幅繡品,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她那雙精明的眼睛透過老花鏡,死死地盯著手中的繡品,嘴唇緊抿,顯示出她極度的不滿。
“蘇璃,你這繡工怎麼還是沒有長進?” 劉嬤嬤尖銳的聲音在繡坊裡突兀地響起,瞬間打破了原本的寧靜。
蘇璃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她咬著嘴唇,嘴唇被咬得泛白,雙手不安地絞著衣角,衣角在她的手中被揉得皺巴巴的。她的聲音顫抖著,帶著深深的愧疚和不安,“嬤嬤,我會努力的。”
“努力?你看看人家翠兒,繡得多好!同樣的時間,人家能繡出精美的花樣,能賣個好價錢。你呢?這歪歪扭扭的針腳,這粗糙的圖案,能有人要嗎?” 劉嬤嬤毫不留情地數落著,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嫌棄和失望,彷彿蘇璃是一塊怎麼也雕琢不成器的朽木。
蘇璃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她覺得自己的尊嚴在這一刻被徹底踐踏,彷彿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寒冷刺骨。她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的那一刻,椅子發出 “嘎吱” 一聲,彷彿也在嘲笑她的無能。
她拿起繡繃,手指微微顫抖著,針線在她手中顯得格外沉重。每一針每一線都彷彿是在與命運抗爭,可繡出來的圖案依舊不盡人意,絲線糾結在一起,像是她那混亂不堪的心情。
“哎呀,蘇璃,你這簡直是在浪費布料!” 旁邊的繡娘小聲嘀咕道,聲音雖小,卻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進蘇璃的心中。
蘇璃的臉更紅了,紅得如同燃燒的火焰。她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那些目光如同無數根針,刺痛著她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我真的這麼差勁嗎?我是不是根本就不適合做這個?” 她在心中絕望地自問。
傍晚時分,夕陽如醉,將天空染成了一片橙紅。餘暉灑在小鎮的街道上,給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溫暖而虛幻的金色光輝。然而,對於蘇璃來說,這美景只是徒增了她內心的淒涼。
她拖著疲憊至極的身子,一步一步地往家走去。每走一步,都覺得腳步愈發沉重,彷彿有千斤重擔壓在她的肩頭。破舊的布鞋上沾滿了塵土,褲腳也被路邊的荊棘劃破。
回到家中,母親早已等候在門口,眼中滿是關切和心疼。“璃兒,今天怎麼樣?” 母親的聲音溫柔而慈祥,如同春日裡的微風。
蘇璃擠出一絲笑容,那笑容比哭還難看。她不想讓母親為自己擔心,努力讓聲音聽起來輕鬆一些,“挺好的,娘。”
她走進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彷彿將整個世界都關在了外面。一下子癱坐在床邊,身體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她望著窗外的夕陽,心中充滿了迷茫和無助。
“為什麼我的命運如此坎坷?為什麼我不能像那些富家小姐一樣,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為什麼我連刺繡都做不好?我是不是真的一無是處?” 蘇璃喃喃自語道,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肆意地流淌著。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陣喧鬧的呼喊聲。
“抓賊啊!抓賊啊!”
蘇璃心中一驚,連忙胡亂抹了一把眼淚,跑出去看。只見一個黑影在人群中穿梭,動作敏捷如豹,瞬間消失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