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滑落下來,翻了個身,歪在沙發裡繼續裝睡。她閉著眼睛砸吧了幾下嘴, 含糊不清咕噥了句什麼,像是在夢裡囈語,裝得出神入化。
沈恪緩緩:“??”
她就是在做夢吧。
“咳咳咳。”唐爸爸蹲在鞋櫃前,拿了雙拖鞋出來。
沈恪如夢初醒,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些什麼時, 背上瞬時出了一層汗,洇溼了襯衫。
他竟然當著唐爸爸的面, 趁唐晚晚睡著, 佔她便宜吃她豆腐。
沈恪規規矩矩站直,畢恭畢敬:“唐叔叔。”
唐爸爸蹲在鞋櫃前,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改錐,正在“認認真真修理”鞋櫃門。
“鞋櫃門壞了。呵呵呵。”唐爸爸抬頭, 裝作剛看到沈恪那邊的情況,憨厚笑道,“你坐你坐,我去給你倒杯水。”
沈恪欲上前:“我來修吧?”
“不用不用。就是螺絲釘鬆了,我剛擰好了。”唐爸爸心虛地收起改錐,站起來給沈恪倒水。
心裡直犯嘀咕:他難道看出來我是在假裝修理鞋櫃門?
沈恪後背淌著冷汗,心裡也在嘀咕:他到底有沒有看見我和唐晚晚親嘴?
兩個人宛如戰爭年代的雙面間諜,瘋狂掩飾自己的同時,各自在心裡揣測對方的想法。
互相客氣,心絃緊繃,又苦又累。
唐爸爸:“你長高了。”
沈恪:“您還是一如既往地年輕。”
唐爸爸:“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沈恪:“今年年初。”
唐爸爸:“還走嗎?”
沈恪:“不了。”
唐爸爸:“回國好,桐市的大米好吃。”
沈恪:“嗯。”
話題終結。
沈恪咕咚咕咚喝光了一杯水,期間用餘光偷看了唐晚晚好幾回,她貌似是真的在睡覺。這個睡眠質量,真羨慕。
唐爸爸抄茶壺:“我再給你倒一杯?”
沈恪:“?”
這是在下逐客令吧??
沈恪把水杯放下,站起來告辭:“叔叔,天有點晚了,我該回去了。”
唐爸爸:“不再坐會?”
哎呀媽,終於要走了。
“打擾你了。”沈恪在門口換鞋,“叔叔再見。”
“唐晚晚才是麻煩你了。”唐爸爸扶著門框,呵呵笑道,“以後有空常來家裡坐。”
房門關上。
門外的人冷汗涔涔。
完蛋,剛才佔唐晚晚便宜肯定被唐爸爸看見了。
唐爸爸好嚴肅,笑容好恐怖。攻略一個唐晚晚就夠腦殼疼,再來一個唐爸爸。
天啊,殺了我吧。
門內的人頭髮直豎。
沈恪肯定是在嘲笑我們唐家教女無方。
我剛拿著茶壺給他續杯,不會被認為我在給他下藥吧?越想越有可能,畢竟有其父必有其女。
“唐晚晚!”確定沈恪已經乘電梯下樓,唐爸爸抄起門後的雞毛毯,投擲過去。
唐晚晚從沙發裡跳起來:“沈恪走了?”
“不走留在這裡繼續看笑話?!”唐爸爸氣得雙手哆嗦,女兒這麼大,他又不好說重話,“你你你害不害臊!”
唐晚晚拍拍發燙的臉頰:“爸,你怎麼偷看別人隱私?”
“你你你——”唐爸爸你了半天,憋出一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唐晚晚沒皮沒臉道:“你不告訴沈恪,他就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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