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操場盡頭豎著一根旗杆,嫣紅的旗幟迎風招展。
姜妍下車的時候,學校正在上課,走在過道邊,能聽見教室裡傳來小朋友齊聲的朗讀,清脆入耳:
“盼望著,盼望著,東風來了,春天的腳步近了。 ”
王淮春扛著攝像頭,跟在段楠和姜妍身後,段楠邊走邊對她說:“老師大部分都是本科畢業或者臨近畢業過來實習的,久的能堅持一兩年,但是大部分兩三個月,差不多就堅持不下去了。”
“後來段總不惜重金求才,給老師開出高薪,這才留住了不少人。”校長是個五十多歲的退休教師,純樸厚道,他笑說:“記者同志,你們真要好好報道報道我們段總,他是好人。”
姜妍回頭看向段楠:“還臉紅了。”
段楠擺擺手:“表揚表揚就行,不用報道。”
“那不能,春兒,怎麼著也得上上鏡。”姜妍回頭對扛攝像機的王淮春道:“鏡頭給我們低調的青年企業家楷模。”
“哎,羞澀了羞澀了。”段楠雙手合十:“出家人,低調。”
姜妍走到教室門口,班上同學正在上語文課,並非如姜妍所想,每個人都在認真聽課。
前排同學神色專注,可後排也有不少睡覺的,或者玩遊戲小聲講話的。
見窗邊有記者,老師便忍不住放下手裡的書本,拍了拍講臺,說道:“後面睡覺的,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不準睡了!把課本翻開,看到34頁。”
後排幾個男孩迷迷糊糊抬起頭,懶洋洋翻開了課本,但也終究是貌合神離,臉上透出不耐的神情。
學生們見到窗外有記者,嘰嘰喳喳開始議論起來,探頭探腦好似看西洋鏡一般,為了不打擾老師正常行課,姜妍拍了幾張照片便離開了教室門口。
“哪的學校都一樣。”段楠手揣在兜裡,走到姜妍身邊:“鄉下野孩子,有的比城裡小孩還難馴。”
姜妍眺望著操場,說道:“以前看新聞對鄉村學校的報道,基本上千篇一律都是學生們端端正正坐在教室裡,認真聽老師講課的模樣,今天親自來看看,才知道其實並不是這樣。”
“所以這就是眼見為實,鄉村教育目前就是這麼個現狀,並不一定窮人家的孩子就真的能早當家,還有不少是”
爛泥扶不上牆,這話說出來似乎不大妥當,段楠轉而道:“只要是學生,就一定會有喜歡學習,和不喜歡學習的,當初我上學那陣,也是恨不得天天逃課,聽老師講課跟聽催眠曲似的,讓我拘在教室裡呆上一整天,要命。”
“我記得吶,你那時候就是逃課生的典型,有一次翻牆出去上網,完了還讓我幫你跟老師圓謊。”
“結果你選擇了義正言辭地拆穿我,絲毫不顧同窗情義。”
回憶起青蔥往事,姜妍嘴角上揚,義正言辭:“講真話是一名合格記者的基本素養。”
正在這時候,姜妍手機響了起來。
“領導的電話。”
“嗯。”
姜妍走到紅旗下面,接聽了,電話那頭傳來宋希文的聲音:“小姜,有個重要的事情,需要跟你知會一聲。”
宋希文語氣這般嚴肅,姜妍也不得不認真起來:“領導請說。”
一陣交待之後,姜妍只說了五個字:“真特麼刺激。”
“嗯?”
“我是說,會不會有危險?”
“對,我也是擔心這個問題,不過上面有交代,我們也有義務要配合警方捉拿犯罪嫌疑人。”宋希文說道:“這件事你不要多插手,按計劃做好自己的工作,不要參與進去,太危險了。”
“嗯,我知道。”姜妍想了想,問道:“總編你知道警局派誰過來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