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他輕笑著說著:】
……
【“沒有到達旅程的終點,我不會認為死亡就是我的結局。”】
……
化為蘇凜的米迦爾,抹去了臉上的淚水。
他的眼神,已經變得無比清澈,像是最年輕時期,弛舟遠航,意氣風發的青年船長。
他將地上蘇凜的血肉,裝進了一個紅木的小盒子裡,完成了這個極為簡單、孤單,無人注視的葬禮,而後在風雪中,轉身,緩緩遠去。
風雪愈大。
房屋披上潔白素裝,城牆像條沉睡的巨龍,臥在白濛濛的大雪之中。
冷風吹來了一陣喧譁的市聲,夾雜著人們的歡笑。遠遠的,風雪之中,港灣的水面像霓虹似的閃著光芒,漁船的白帆時隱時現。
戴著白麵具的青年,懷抱著那枚無比輕巧的紅木盒,一步一步,緩緩走出了這片無人的小巷。
死寂在空氣之中蔓延,風雪壓上他有些佝僂的脊背。
他微微彎下的身影在逐漸變濃的暮色中,與沉寂的黑暗融為一體。
他在盛典中離開,在孤巷裡死去。
眼前的白光漸漸彌合、消失。
這一幕結束了。
……
在過去了數十年後,米迦爾也承受不住靈魂中的惡意。
他在那個時候,已經被完全同化成了蘇凜,原先屬於米迦爾自己的記憶已經模糊。
臨死前,他在王城的地下室寫下遺言。
……
【我欺騙了教皇和鬱金香公主,說我要出海,尋找破解結界的方法。】
【然而我只是想一個人去死罷了。】
【那個人……那個自稱魂獵的小子,在他對我出刀時,我沒有抵抗。】
【他重傷了我,撕走了我手裡的半張地圖。】
【……然而他大概沒有想到,我只是想讓他殺死我罷了。】
【我不願意再承擔這樣的重任……它已經快要將我壓垮。我已經漸漸分不清我到底是從前的米迦爾,還是如今的‘蘇凜’。】
……
【就讓那個殺死我的,自稱凱亞的小子,成為下一任的‘蘇凜’吧。】
……
嘉爾德後來的丈夫,凱亞成為了第三代的蘇凜。
他搶走了奄奄一息的米迦爾的半張地圖,在米迦爾死後,他的腦子被湧入了蘇凜的大量記憶。
他無法支配著過於龐大的記憶和左右搖擺的情緒,他按照原計劃出海,上了一艘去亞特帝國的船。
屬於凱亞的,怯弱的情緒使他不敢返回普拉亞,不敢面對被欺騙的公主和教皇——他選擇了在亞特帝國定居,並在那裡生活了數十年。
在凱亞被同化的過程中,蘇凜的記憶漸漸佔了上風,他蠱惑了亞特帝國的公爵,獲得了子爵的假身份,但又限於凱亞的怯弱,他在隱姓埋名地生活與返回普拉亞之間反覆掙扎。
……終於,有一天,他完全變成了蘇凜。
屬於凱亞的部分消失了。
他籌謀了一場奪船計劃,轉化了S級魂獵與一眾貴族們,登上了那座帝國不滅的明珠,並在海妖靈魂的幫助下,攜走了帝國最為重要的亞特之石,讓它得以安然儲存。
而與他同行的,
……正是如鬱金香一般,端莊美麗的沒落小姐。
【薩婭。】
而在普拉亞,本該幸福一生的東區少女,沒能等到她的丈夫,沒能與她的愛人共度餘生。
蘇凜在祝福她後,他的第一代繼承者米迦爾極其戲劇化地,讓凱亞接過了這個擔子,親手毀了她的幸福。
她守著臥病在床的女兒,和前往前線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