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害我們?”
姜仕寧冷冷地看著她,說道:“你們自己害的。”
說完這句話,他飯也沒吃,徑直走進房間,鎖上了門。
宋慶梅站在門外,瘋狂地敲門,大聲喊道:“你說話啊!我是你媽,有什麼是不能給我說的?”
姜仕寧聽到劇烈的敲門聲,心中愈發煩躁,用力捂住耳朵。
有時候,姜仕寧能感受到父母的愛,溫暖的目光和關切的話語讓他覺得自己被愛著。
然而,有時他又覺得父母的愛並不純粹,似乎有著特定的目的和期望。
面對姐姐的報復,他痛苦又內疚。
痛苦源於身體的疼痛,而內疚則是自己帶來的。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越發清楚地認識到自己是吸血鬼,吸著姐姐的血。
小時候,只有他跟著父母在城裡住,只有他穿得乾乾淨淨,只有他有玩具有零食,而姐姐讀書成績那麼好卻不能繼續唸書。
姜仕寧是得益者所以內疚,可從來沒有人問過他想不想要這些。
他討厭學習,討厭自我感動的愛,討厭父母的自我犧牲,討厭這個讓人窒息的家庭。
如果可以的話,姜仕寧只想做秋天裡的一片樹葉。
在半空、湖面。
隨風飄落,自由自在。
巨大的響聲如驚雷般打斷了姜仕寧的思緒。
門外,宋慶梅拿著榔頭,一錘一錘地敲打著門把手。
“咚——”
“咚——”
敲擊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我是你媽!有什麼是不能給我說的?”宋慶梅的聲音中帶著憤怒和焦急。
“家裡都已經這樣了,你怎麼一點都不懂事?”
“問你為什麼不說話?”宋慶梅的聲音伴隨著敲擊聲:“出來給我說!”
沙發上躺著的姜勝天斜睨著她:這敗家婆娘,門壞了不得花錢修嗎?
姜仕寧猛地一把拉開門,那一瞬間,榔頭剛好砸到他的左臂上。
劇烈的疼痛讓他的五官瞬間皺在一起,可他還沒來得及痛撥出聲。
宋慶梅倒是被嚇得驚叫起來:“砸到手了怎麼辦!拿不起筆怎麼考試?”
隨後,她鬆了口氣,“還好只是砸到的左手,不影響學習。”
宋慶梅看著自己兒子露出痛苦的表情,又忍不住埋怨道:“早不出來晚不出來。”
姜仕寧聽著母親的話,心中的悲涼更甚。
在這個家裡,他只不過是一個考試的工具,一個實現期望的載體。
不是一個人。
姜仕寧手指著宋慶梅紅著眼眶咆哮道:“你能不能把我當個人看?”
宋慶梅的怒色愈發濃烈,“都是因為要供你讀書,姜綿讀不了,她才離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