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林路離開酒店回劇組。魏喜留在杭州,等待下午的航班回北城。
林路起床很早,天光微亮就自然醒來, 他本來不打算喚醒她, 俯身輕輕吻在她頰畔時,她卻伸手纏住了他的脖子。
窗外晨光迷濛, 白紗簾動晨風起,滿架薔薇在風中含苞待放,淺淺的告別之吻演變成了溫柔繾綣的離情依依。
她睡眼惺忪,臉頰漸漸洇起緋紅桃色, 像胭脂暈染在宣紙上, 他的唇落下去, 胭脂就柔柔洇在他的唇齒間。
月白蠶絲被滑落床角, 逶迤至地,大床上溢位曖昧的喘息。
透過木欞窗, 遠處的西湖雲煙縹緲, 微波瀲灩的湖水如蕩漾的綢緞,她的真絲睡衣也被他揉出微皺的漣漪,滑膩膩貼在他身上。他深深吻住她, 她只是柔弱無骨痴纏在他身上,宛如伸展細韌枝條的藤蔓, 千枝萬枝纏繞糾葛住他, 絲絲縷縷都是情絲。
他怎麼親她也親不夠,壓在枕畔吻不夠, 又把她抱在懷裡親吻, 低幃暱枕,輕輕細說, 萬般千種,只是不夠。
兩條白金戒指項鍊碰撞在一起,發出輕微的釘鈴,心口的地方,光芒閃爍。
他埋在她的頸間啞聲低喘,磁性的聲音穿透耳膜。
「小喜,你還沒有睡到我,等你回來了我就給你睡。」
魏喜:「……」
夜夜春宵還沒有真正落實,林路切身體驗到了,春宵苦短,佳期如夢。
離去前,他最後駐足停留在床畔,她側身而臥,青絲堆在枕間,雪白的臉陷進一半在烏髮絲被裡,巴掌大的臉,眼睛閉著,斂下的濃密長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
剛剛他下床沖澡時,她害羞的縮在被子裡,現在應該是累得睡著了吧。
這樣也好,她不會目送他離開。
他俯身,臉頰幾欲貼上她的臉頰,細細摩挲,感受她清淺的呼吸縈繞在鼻尖。
劃過臉頰的髮絲,帶來輕柔的酥癢,然後有溫軟的觸感拂過她的嘴唇到臉頰,如同蝴蝶翩躚而過,煽動的羽翼輕輕掠過心上,心尖上溢位顫顫的酥麻,綿綿密密蔓延至全身。
不知過了多久,蝴蝶飛走,他溫熱的呼吸離去,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長睫抖動,緊閉的雙眼睜開,靜靜望著高大的背影一閃,帶著圓圓的後腦勺,消失在關起的大門後。
魏喜淚盈於睫,終於潸然淚下。
-
林路在九點前抵達劇組,王安賢見著他回來,大大鬆了一口氣。又見他隻身回來,從鼻孔裡哼了一聲,決定從今天開始把他綁在劇組,不到東陽影視城戲份殺青,不準出劇組!
拍攝計劃也還能再緊密一點,一天拍夠十幾個小時,只留睡覺時間,他就沒精力再去想那點風花雪月了。
劇本研讀已經結束了,王導一聲令下,劇組眾人浩浩蕩蕩奔赴馬場,進行正式拍攝前的騎馬訓練。
何江舟匆匆見了林路一面,便開車直奔杭州而來,車上載著魏喜的行李,他還帶著林路指派的任務,讓他送魏喜回北城。
林路走後,魏喜起床草草吃了早飯,叫客房服務送來筆墨紙硯,臨帖寫《蘭亭集序》,直到最後一個字落筆,完成最後一個筆畫,她也完全平靜下來。
微信上有林路的資訊,說已經到了劇組,她回了一個「好」字。
魏喜也收到了親友的資訊轟炸。
不管是斷橋影片,還是西湖之吻,她都有露臉,即便都不是懟臉高畫質,熟悉的人依然能認出來。
親戚那邊有爸爸媽媽和魏琪擋著,她的好幾個班群,討論的熱火朝天,從昨晚開始,艾特她的資訊根本看不過來。
連陳教授都給她發了一條微信:「你的展覽開幕那天,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