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暗忖,這孔御史為人如何不太清楚,不過多半是個清官,對於下屬的管束也極為嚴厲。
以他的武功,就算是硬闖進去,也是無人能擋,但這麼做就壞了規矩,實在是下下之策。
“在下確有急事要稟告孔御史,若是諸位不予通傳,休怪在下無禮了!”
說罷,他右手運集真氣,輕描淡寫的往腳下的青石板一拍,清晰的掌印頓時顯現了出來。
那些兵丁都是識貨的,當然知道這一招有多強,自己的腦袋估計也硬不過石頭,雖然孔御史的規矩大,但是總大不過自己的性命去。
“你,你,你休要猖狂,我們,我們…”在楚留香不怒自威的氣勢之下,那幾個兵丁無不色厲內荏,就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先前的威風更是蕩然無存。
楚留香也不為己甚,將那封信晃了一晃,說道:“諸位請看,僅僅是一張紙而已,並無其他夾帶。”
幾名兵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都不敢伸手去接。
“只需對大人說,在下是湖州老家傳道先生的朋友,若是孔大人不接,你就將信交還給我即可。如何?”
聽到此處,為首的兵丁壯著膽子接過了這封信,說道:“若是大人不接,你要即刻離去,不可再行糾纏!”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他提心吊膽的來到孔宏文的公事房前,隔著窗戶看見大人正在翻閱文牘,還在自言自語,似乎是在計算天數。
“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難道我放出去的風聲還沒傳到他耳朵裡?”孔宏文放下手中的卷宗,眉頭微皺,“他如此篤定,莫非真的有把握扛過去?”
兵丁不敢多聽,輕輕咳嗽一聲,屋內傳來不耐煩的聲音:“什麼事?若是有人請託送禮,不需要稟報,即刻趕走。”
“大人,並非請託,亦非送禮,有人送了一封信來。”兵丁小心翼翼的回覆道。
“嘿嘿,你是忘了那頓板子嗎?又收了人家的好處?”
聲音不高,但隱隱帶著森寒之意,兵丁連稱不敢,試探著說道:“來人說是湖州傳道先生的朋友!”
屋內沉默了半晌,兵丁以為孔宏文不予理睬,正要轉身離去,卻見門簾一挑,大人竟然從裡面快步走了出來,伸手道:“書信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