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姑娘你也看過了,安然無恙,這下該放心了吧。”
王騰飛笑眯眯的說道,“接下來該好好談一下我們的事情了。”
楚留香也沒有異議,二人來到了軍營正北的中軍所在,這裡是王騰飛日常處理軍務的所在。
“你們四個守在這裡,未得我的將令,不可擅自入內!”
這間屋子比剛才蘇蓉蓉所居住的更為簡單,除了書案、桌椅,還有一些文牘之外,只在牆上掛了一幅巨大的地圖。
這幅地圖並非金陵府,也不是江南行省,而是整個天下,覆蓋了幾乎一面牆。
“這是我延請專人花重金,用了整整三年時間才繪製完成,若是論起精細來,恐怕很難找出第二幅來了。”
見楚留香駐足觀看,王騰飛不無得意的誇耀道,“每一處河流,每一座山川,地形地貌都準確無誤,實在是行軍作戰的寶貝啊。”
楚留香點了點頭,因為他留意到,不僅是江南一地的駐軍,就連塞北、西域等各地的軍力分佈都被人以標籤貼上,尤其是與東北女真對抗的防線,更是貼滿了標籤。
“王將軍不愧是當世的名將,對於天下的大局瞭然於胸,怪不得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王騰飛似乎對這種恭維很滿意,呵呵笑著,便請他坐下說話。
“旁人都說本官是因為運氣好,這才剿滅了不少叛亂,立下大功,升遷之快不遜於開國之時。”
“他們哪裡知道,籌劃一場戰役有多麼艱難,涉及到成千上萬人的生死和命運,每一步都得戰戰兢兢。所謂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不過是書生的美好想象罷了。”
楚留香原本以為王騰飛是要跟他談逍遙丸的交付安排,或者是說服孔宏文的方法,但是沒想到他說起了不相關的事情。
“為將者,未慮勝先慮敗,總要有個七八成的把握才能動手,再加上一兩成的所謂運氣,方有取勝的把握。你說對不對?”
聽到王騰飛這麼問,楚留香立刻警覺了起來,雖然不動神色,但體內的真氣便已經執行全身。
大概是猜到了楚留香的想法,王騰飛笑著說道:“你的武功才智極為出色,能夠得到葉先生的讚許,確實是不容易的。”
“不過,本官與葉先生相交多年,彼此扶持,算得上是肝膽相照,卻並非是區區幾顆逍遙丸,孔宏文幾句虛無縹緲的好話能夠動搖的。”
“你知道本官為什麼要帶你去見蘇蓉蓉嗎?”
王騰飛的態度似乎一直在變化中,從一路上的平和,初進此屋的自矜,到如今變成居高臨下,甚至對葉天問的稱呼也從直呼其名變成了“葉先生”。
他原本好像還對楚留香有些忌憚,保持著幾分客氣,到了此刻卻已經完全拋開,看楚留香的眼神也如同是看籠中之鳥。
“大人前倨而後恭,態度轉變之快也如用兵一般,神鬼莫測,在下佩服之至。”
楚留香卻是毫無懼色,王騰飛就算手握重兵、權勢極大,但在屋內也不過是一個武夫而已,難道還能擒住自己嗎?
聽到楚留香的諷刺,王騰飛卻面露得色,似乎一切盡在掌控之中,他慢條斯理的說道:“本官的武藝不差,但都是馬上功夫,若是單打獨鬥,多半不是你的對手。”
“因此,本官在天香樓的時候,只能佯作應允,這才以蘇蓉蓉為餌將你帶回大營,想不到你膽子還不小。”
如同每次戰役勝利之後,王騰飛總要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覆盤一般,此時是他最為興奮的時刻。
他也不等楚留香回答,便自顧自的說道:“葉先生說過,楚留香是我們的最大潛在敵人,有機會一定要除掉!”
“我之所以讓你見一見蘇蓉蓉,有兩個目的。”王騰飛終於揭開了謎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