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十幾個人之中,只有秦忠有可能這麼幹,至於說副手錢義有沒有牽扯其中,還不能確定。
如果逍遙丸、回春丹徹底停工,這些存藥的量就已經確定了,他再想要做手腳就很困難。
怪不得剛才這個傢伙第一個跳出來反對,原來有這麼大的利益啊!
姬冰雁正在凝神思索之間,錢義走了進來,賠笑說道:“剛才秦頭兒說了,姬管事第一次來,一定要好好招待,所以他特意去了幾里外的酒莊,說是買兩壇上好的女兒紅回來。”
“哦,秦忠太客氣了!咱們自己兄弟吃飯,簡單一點就好了。”
姬冰雁的生活方式素來簡單,平時就連酒也不太喝,但面子總要給的, 所以笑著回應道。
“姬管事,您在看賬本啊!”錢義注意到了姬冰雁手裡的賬冊,笑著說道,“咱們這裡在秦頭兒的帶領下,每個月的產量都在增加。”
“每個月?這些賬本是你做的嗎?”
“不是,不是!”錢義連連搖手道,“我連字都認得不多,怎麼會做賬,這些都是秦頭兒自個兒弄的。”
他不易察覺的瞟了姬冰雁一眼,似乎在窺測他的表情,繼續說道,“但每個月的產量我還是知道的。”
咦,這個錢義不簡單,語氣裡似乎藏著什麼東西,因為從賬本上看,最近幾個月的產量幾乎保持停滯,他難道是在提醒我?
姬冰雁合上了賬本,笑著說道:“若不是你們勤勉努力,也不能有此成果!這裡的生產流程你都熟悉嗎?”
“當然熟悉!”錢義眼中閃出驚喜的光芒,“從原料篩選、配料,到研磨加工,最後成丸,都是由我監管。”
他又看了看姬冰雁的臉色,試探道:“姬管事,你說的那些事我都同意!以我們的生產能力,只要把這些東西的配方調一調,讓藥性沒那麼大,其實也算是良藥啊。”
“不錯,不錯!”姬冰雁心想,這個錢義雖然說自己粗鄙無文,但就是這份心思和對藥物效能的瞭解 ,就算是個人才。
自己原先的想法太過絕對了,只想著停工,若是調整配方,其實照樣可以賣出好價錢。
“你不妨說說,這些藥丸應該如何調整配方啊?”
“哎呦,姬管事,這您就讓我為難了!”錢義面現難色,撓了撓頭說道,“咱們不是大夫,不能隨便增減藥量,這是關乎性命的大事。”
“溫老爺雖然不在了,但溫家有幾個一起研究藥方的老人還在啊。若是姬管事對此有什麼想法,倒是可以找他們談談。”
錢義所說的那幾個老人,就是溫家專門負責藥丸試製的人,都已經六十多歲了,平時就躲在院子裡鼓搗藥材,連門都不大出。
“錢義,你不錯!”姬冰雁點頭讚道,“知道自己擅長什麼,有做事能力,也很有分寸。”
得到姬冰雁的讚許,錢義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他是個明白人,知道眼下溫家由姬冰雁做主,而他對於秦忠有些不滿,這也許就是自己的好機會。
“我們的逍遙丸、回春丹這些運送的明庫之後,對方究竟是由誰來接收,你知道嗎?或者你聽說過嗎?”
“我對此一無所知!”錢義將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這裡的人除了秦忠之外,根本無人知曉,每次都是由他親自運送,從不假手於人。”
“若是您想知道,待會兒我多灌他幾杯酒,說不定就能從他嘴裡套出話來!”
姬冰雁與錢義對視了一眼,彼此心領神會的笑了笑,卻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等到天已經完全黑了,眾人都已經圍坐在一起,秦忠才匆匆忙忙的趕回來,兩隻手各提了一罈酒,將其輕輕的放在桌上,幾乎毫無聲響。
秦忠似乎有點武功底子啊!這一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