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虛雖然並未察覺到史秀雲的到來,但他感應到了秀玉當時的心境,便知道她是故意將自己支開。
他不太放心,佯裝遠去,卻又悄悄返回,目睹了姐妹二人爭執與對戰的那一幕,在最危急的時刻終於出手,身邊只有這一把菜刀。
衛子虛一把扶住搖搖欲墜、面容慘白的秀玉,看到腹部的傷口向外汩汩的流著鮮血,心中雖是慌亂,手下卻絲毫不慢,掏出金創藥給她敷上、包紮,並且將她腹部的幾處穴道封住,避免傷勢加重。
“我這一劍只用了七成真氣,本就沒有要置她於死地。”史秀雲深吸了一口氣,竭力剋制胸口的煩悶之感,她也意識到秀玉這一掌同樣留有餘地。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位衛子虛,果然英俊瀟灑、溫柔體貼,怪不得秀玉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與他廝守。
衛子虛卻不理會這些,不斷將自身真氣輸入其體內,柔聲問道:“怎麼樣了?好些沒有?”
秀玉本就體弱,再加上失血甚多,軟軟的身體全部都支撐在衛子虛的臂膀之上,勉強笑了笑,說道:“無妨,我這位小師妹嘴上說的狠,其實還是念舊情的!”
衛子虛心痛之餘,怒目而視,厲聲斥道:“秀玉在此不問世事,你為何一定要與她為敵?衛某雖然武功不如你,但也絕不會容你再傷害娘子。”
不知何故,衛子虛的話讓持劍而立的史秀雲有些惘然,甚至有些羨慕,覺得秀玉付出這麼多代價,最後得到一個真心之人相伴,也算是心意順遂。
此時涼爽的秋風吹過,史秀雲的衣袂飄飄,側身而立,落在秀玉的眼中,卻發出了暗啞的笑聲,震動傷口又是一陣劇痛。
見她不解的看向自己,秀玉緩緩說道:“剛才的那一幕,與畫像上的郭祖師竟有幾分相似,看來你與薛師姐還有一場生死之戰!”
不待史秀雲說話,秀玉接著說道,“我自知罪孽不輕,有負於峨眉派,更愧對師父,隱居此處,不會再過問峨眉之事。”
“不過,我還是有一事要提醒你,以你現在的武功,絕對不是秀青師姐的對手!”
聽到她這麼說,史秀雲卻有些不相信,因為這半年來她自覺武功大進,足以與秀青一戰。
“方才我故意施展峨眉九陽功,便是讓你知道,歷代掌門秘傳的至高武學已經落在了師姐的手中。”
“另外,秀青師姐接掌峨眉之後,便已經正式搬到白水普賢寺,重新增調了人手,禁衛重重,你千萬要小心。”
原來在靜虛上人被殺之後,薛秀青當即就開啟那幅畫像,從中取出了峨眉九陽功的心法。
林秀玉只是出於好奇,看了幾眼,記住了其中的第一篇,而薛秀青則是從頭到尾全部研習,如同脫胎換骨一般,武功之強已經直追靜虛上人了。
“我身為峨眉弟子,受師父重託,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與薛秀青決一死戰,即便不敵身死,也無愧於天地,無愧於公道正義。”
這是積壓在她心頭許久的話,如今持劍說來,覺得心中有無窮光明,讓重傷的秀玉也微微點了點頭。
“既然你已經抱定了這樣的決心,我也無話可說,就將峨眉九陽功的第一篇背誦給你聽,讓你有所體悟,以免猝不及防。”
峨眉九陽功脫胎於九陽神功,乃是郭襄祖師從覺遠大師口中聽來之後加以修正,稱得上精深奧妙、威力無窮,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篇,但讓史秀雲咀嚼良久,大有助益。
“你雖並未直接殺害師父,卻也是幫兇之一,從此之後我們不再是姐妹,你也不再是峨眉弟子。”
史秀雲手中長劍一揮,切下了一片衣角,說道,“從此割袍斷義,再無情誼!”
說罷身形一展,便如林間的白鷳一般飄然而去,只是幾個彈指,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