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史秀雲有重大的嫌疑,但畢竟尚未確認,而且她是否還有同黨,也是未知。”
李觀魚與楚留香交換了一下目光,才按照事先的安排說道,“因此,我會分別與各派的高手交代任務,你們相互之間不可相互打聽、洩漏,否則就按內應處置。”
李觀魚承擔的是與姑蘇府的老爺和當地守備軍隊的溝通,在必要的時候阻止來自金陵府的官方力量介入。
從朝廷體制上說,金陵府類似於南方的中心,地位僅次於京師,俗稱“南京”,比姑蘇府高了一級。
但姑蘇府由於其工商繁榮,經濟地位舉足輕重,其知府向來由朝廷特派,是天子的近臣,因此也並不真的將自己看成金陵府的下屬,頗有平分秋色、分庭抗禮之意。
這也是李觀魚有信心憑著自己和擁翠山莊舉足輕重的地位,以及與知府嚴大人的長期良好關係,避免朝廷力量的介入的原因所在。
而姑蘇府的守備將軍戚志光則與他的關係更好,年輕時曾經得到李觀魚的資助,並且傳授過一套劍法,一直視其為師長。
當兩人聽說金陵府在姑蘇城的某處河道建設了水塢,還有好幾艘雙桅大船,都不由色變。
嚴知府是個文官,老成持重一些,只是皺眉捻鬚,不發一語。
戚志光卻才三十多歲,火氣十足,一拍桌案,破口大罵道:“這是老子的地盤!金陵府那幫龜孫竟然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敢私設水塢,我看劉瘸子不想要命了!”
金陵府的劉知府雖然位高權重,但一條腿卻曾經摔折過,癒合中出了問題,所以走路一瘸一拐。
“志光,不可信口開河!劉大人年高德劭,說不定是他部下所為呢?會不會是鍋成亮自作主張?”
非議上司是官場大忌,況且正四品的守備與正二品的金陵知府有著天壤之別,傳出去會被人當作把柄。
“嚴大人,我朝的體制乃是以文制武,兵符印信都在劉瘸子手裡,沒有他點頭,姓郭的怎麼敢自作主張?”
這句話說到了點子上,地方駐軍的將領日常只負責訓練,用兵之時需要得到當地最高長官的授權方可。
那這個問題就大了!弄的不好,會引起不大不小的風波,甚至會影響許多大員頭上的烏紗帽,嚴大人沉吟良久,遲遲沒有說話。
戚志光卻不管這一套,李觀魚對他有恩,再說這件事明顯就是金陵府有錯在先,他的腰桿硬得很,正好可以收拾一下目中無人的金陵守備軍。
“大人,請您撥給我五百人馬!卑職連夜將那私設的水塢給端了,將人證、物證都留著,您再向朝廷上一本,說不定就將劉瘸子拱下來了。”
“到時候,朝中自會有人替您說話,說不定還能順利接手金陵府呢。”
別看戚志光是個武夫,平常滿口粗鄙之言,其實早年間也曾經讀過書,肚子裡的貨色還是不少的。
這小子說的倒也沒錯,我所行之事都依照朝廷律法,任誰也挑不出錯來。再說,李觀魚所送的這份大禮,實在是豐厚,自己又怎麼捨得推出去呢?
不過,朝廷官員自然要有氣派,嚴大人一本正經的說道:“長者所言之事,本官自當派人前往查驗,若果真如此,本官自當維護一方安寧,維護朝廷體制!”
李觀魚自幼便有神童之名,文武雙全,又歷經無數風波,這位知府大人的話已經說到了明處,那就是絕對不會讓金陵府插手姑蘇城的民間之事。
“莊主若是人手不夠,我守備軍三千精銳都可以用來維繫治安,以防暴民作亂!”
既然知府大人都點了頭,戚志光也就放開了,拍著胸脯向李觀魚保證,趙守正等人在他眼中就是暴民。
嚴大人很不滿的瞥了這個年輕的下屬一眼,口無遮攔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