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二毛連看都沒有看他,鼻孔朝天哼了一聲,說道:“老張啊,不是我不幫你,你這事辦的就不地道,也沒跟我通個氣,我怎麼幫啊?”
張深知道現在他的生死全系在眼前這個傢伙手裡,而黃二毛話中的意思分明是:你想要一個人吃獨食,連湯都不給老子喝,現在出了事想要我幫忙,做夢!
他不住的磕頭,苦苦哀求道:“黃大哥,咱們兄弟可是多年的交情,每逢節日孝敬從來都不少啊!”
他偷眼看了看,發現黃二毛依然不為所動,知道不下血本是不行的,於是擦了擦眼淚,壓低聲音說道:“這件事有風險,我就沒有告訴黃大哥。至於好處,我早就想好了,要與黃大哥平分。”
平分?黃二毛心裡好笑,若不是你被揭穿了,自身難保,恐怕一根毛都不會給老子,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黃二毛換上了一張和善的臉,將張深從地上拉了起來,還給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勸慰道:“自家兄弟,說什麼好處呢?”
“不過,你想要我幫忙,總要從頭到尾把這件事告訴我吧。”
張深心知是平分兩個字起了作用,心中有了底,卻越發的恭敬,說道:“其實是有個熟人相托,說趙家願意出這個數目,讓我們幫著除掉水塢的那批人。”
張深邊說話,邊張開五個手指,來回翻了三番,讓見慣了錢的黃二毛也有些驚訝,三千兩銀子無論在哪裡都是筆鉅款,難怪一向謹慎的張深也動了心。
“究竟是哪個熟人?若是沒有身份地位,你也不會相信啊。”黃二毛同樣壓低聲音問道。
“那是當然,這不光牽涉到錢,還牽涉到十幾條人命,我怎麼敢不謹慎。”張深看了看周圍,湊近黃二毛的耳邊說了個名字。
聽到這個名字,黃二毛點了點頭,說道:“怪不得,怪不得!若是他出面,不要說是你這小兔崽子,就連老子都會相信。”
張深聽到黃二毛對自己的稱呼從“老張”變成了“小兔崽子”,知道這個名字和三千兩銀子起了作用,心中又是一喜。
“後來,我親眼看見,有人在放窩頭的木桶裡撒了一把藥粉,頓時將酸臭的東西變得香味十足。”張深繼續講述著經過,“那些囚犯爭先恐後的搶著吃,似乎是什麼珍饈美味一般。”
黃二毛剛開始被那種藥粉的功效嚇了一跳,轉念一想那人的身份和手段,就又釋然了。
“我擔心藥粉有遺留,所以還特意將那隻木桶洗乾淨了,想著這樣就安全了,誰也分辨不出。”
張深有些懊惱的說道:“想不到被那個叫楚留香的傢伙看出了破綻,還搞了一手水泡窩頭!那種藥這麼霸道,我怎麼敢吃下去?”
“你若是將那隻木桶毀掉,或是扔掉就好了。”
黃二毛隨口說著,但這也是事後諸葛亮的想法,畢竟誰也沒想到嚴知府會在楚留香慫恿下認真的追查此事。
“黃大哥,我可是什麼都告訴你了,現在只有你能救兄弟我了!”
張深見黃二毛面有難色,沉吟不語,兩腿一軟,又跪了下去。
“再說,這件事若是查實是我從中做的手腳,黃大哥你身為牢頭,也脫不了干係啊。”張深的肚子裡還是有幾分貨,小心的提醒道,“我看典史大人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做點什麼削弱大哥你的地位。”
“還用你說!”
聽到這裡,黃二毛勃然大怒,差點控制不住一腳踢出去,指著匍匐在地的張深大罵道:“要不是你給人家露了這麼大一個破綻,老子怎麼會如此狼狽!”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張深也不辯解,他知道黃二毛控制大牢這麼多年,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昧心錢,絕對不會甘心被人取代。
“楊瑾那個書生,就只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