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李觀魚真是個老糊塗,難道看不出我們根本就不像是賊嗎?哪有賊偷了東西還到失主門前去晃悠的?!”
“等老子出去,除了收拾趙守正、還有那個假冒神醫的傢伙,還得給這老糊塗來兩拳才能消我心頭之氣!”
胡鐵花和楚留香兩人被帶去了擁翠山莊專門用來款待不受歡迎貴賓的水牢,只不過胡鐵花傷勢較重,就只是被綁到了石柱上。
而楚留香的運氣沒這麼好,被反綁著放下了水池,池裡的水幾乎沒到胸前。
“小胡,你也不要罵罵咧咧了!”楚留香看著被捆成粽子一樣的胡鐵花,忍不住好笑,“李觀魚也算是個體面人,至少給你治了傷,又沒把你扔下水,還想怎樣?”
“老臭蟲,你能不能頂得住?據說這水裡浸得久了,面板就會潰爛,四肢壞死,那就麻煩了!”雖然身體不能動,胡鐵花還是探長了脖子,問他感覺如何。
楚留香自幼生長在江南水鄉,水性自然是不錯的,但此刻被反綁雙手、腳也被鎖住,真氣也被封閉,只能硬扛,當然很不舒服。
但他也只能安慰胡鐵花道:“還好,還好!我在終南山這麼多年,沒怎麼下過水,這次算是彌補一下。再說,看李觀魚的樣子,也不像是要置我們於死地,你就放心吧。”
“放心?怎麼放心?還不知道李觀魚要關我們多久,悶也要悶死了!奇怪,怎麼肚子又餓了!外面有人嗎,給你胡大爺送些吃的來呀!”
胡鐵花鬼哭狼嚎了半天,只聽見外面呼呼的風聲,卻沒有人回應,也就只能無可奈何的舔了舔嘴唇。
“小胡啊,你說趙守正為什麼要騙我們?”為了分散注意力,抵禦從腳底湧泉穴不斷上升的寒氣,楚留香問了一個問題。
“我楚家與趙家關係素來交好,雖然我離家了這麼多年,但是每次父親給我的家信中都不忘提上一筆趙守正與小玉的感情甚好,此事應該絕非虛假。”
“莫不是最近那小子外面又有了新歡,被小玉發現,導致她鬱悶於心,不治而亡?”胡鐵花說了個民間喜聞樂見的通俗理由。
楚留香沉思片刻,搖了搖頭道:“小玉不是這樣的人!若是他真有外心,以小玉外柔內剛的脾氣,絕對會跟他翻臉,一刀兩斷,絕無可能纏綿病榻如此之久。”
“而且,就算小玉是因他而死,大家都沒有表現出其他疑問,他又何必畫蛇添足說這麼一個故事呢?”
“那就是他做賊心虛嘍,擔心有一天真相會暴露出來!所以,就想借李觀魚的手將我們兩個除掉,永絕後患!”
“問題在於,他怎麼能夠確定李觀魚會對我們下手呢?如果沒有那塊玉璧的話,李觀魚也許就已經放過我們了。”
楚留香苦苦思索了良久,終於眼前一亮,似有所悟道:“我想起來了!趙守正到小玉墳前的時候,最開始並沒有提所謂的內情,直到他看見你無意間展露了武功,也許還看見了我掛的玉璧,臨時起意想出來的那條毒計。”
“這小子如此奸滑歹毒,看來小玉之死絕對跟他脫不了干係!”
“我還有個猜測,搞不好趙家與李家說不定還有往來,並且關係不錯,否則他又怎會認得出那塊玉璧呢!”
楚留香越想越覺得心驚,按照他的推理,趙守正的圖謀甚大,大有將擁翠山莊和李觀魚一口吞下之勢。
但是,就憑他,或者是千燈鎮的趙家,就能有這樣的力量?
此時夜已經深了,傷勢不輕,早已疲憊不堪的胡鐵花沉沉睡去,打著震天的呼嚕聲。楚留香卻被腳底和身上的寒意一逼,清醒無比,不由得暗自感嘆:“想不到初入江湖,竟然就被人所欺,看來以後行事更要謹慎啊。”
水牢之內,僅有一盞油燈發出微弱的光芒,卻正好照在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