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逸可沒錯過這個“臺階”,忙附和著:“囡囡說得對,是我狹隘了!”
司檸攙著牧一野離去,顧雲逸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眨了眨眼睛,才確定自己沒看錯。
“他的酒量什麼時候這麼差了?”
他只是隨口嘟囔了一句,誰知聽到穆之遠冷冷的哼笑聲。
莫非事情另有原由?
他也在場憑什麼他不知道內情,尤其在看熱鬧這方面。
顧雲逸隨即湊了過去:“你怎麼看?”
“矯揉造作!”
顧雲逸認可般點頭,本以為牧一野這兩年“從良”酒量退步了,原來是為了博美嬌娘的垂憐吶!
乍聽這話沒毛病,想到這句話出自穆之遠之口問題就大了。
顧雲逸此時就像瓜田裡的猹,語氣欠欠的:“他惹到你啦?”
牧一野惹到他了嗎?沒有。
穆之遠用舌尖抵了抵上顎:“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他話說得模稜兩可,顧雲逸心思也沒那麼縝密,自然體會不到他話裡的深意。
牧一野和司檸走後,劉芸獨自一人喝悶酒,期間也不跟穆之遠說話,沐橙想開口卻被穆之遠擋回去了。
劉芸自飲自樂的狀態一直持續到宴會結束,饒是她酒量不錯,也禁不住她這樣造,到最後只能說還保留一絲清醒。
下午的班級娛樂活動她肯定是不能參加了,穆之遠把她帶到樓上的客房。
一般人喝醉了,要麼變得胡攪蠻纏、失去理智,肆意放縱自己,要麼安靜睡覺。
劉芸算是一個特例,此刻,她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張柔軟的沙發之上,身體挺得筆直,沒有絲毫歪斜。眼眸清澈如水不見一絲迷濛和混沌之色,透露出一種超乎尋常的理智。
“穆之遠,我給你一次申辯的機會!”
該來的還是來了,穆之遠輕舒一口氣,這件事早在宴會上他就捋清晰了,他也知道劉芸不過是想要他一個態度,一個無條件被偏愛的態度。
“是我錯怪你了,讓你受委屈是我不好!”
劉芸搖頭:“穆之遠,其實你想說,我與牧一野積怨已久,你怕我在這樣的場合讓彼此下不來臺。”
穆之遠理虧,沒說話,畢竟他當時的確是這樣想的。
“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拎不清的人,是嗎?”
穆之遠愈發心虛,略垂著眼眸,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空氣凝滯般無聲流動,時間也跟著靜止。
半晌,劉芸輕笑了聲,似是自嘲。
“穆之遠!”
劉芸的聲音很輕,穆之遠聽到聲音立馬抬眸看過來,在看到她眼裡的落寞之色心裡咯噔一下,蹲在她面前,握著她雙手。
在這個炎熱的午後,劉芸的雙手卻異常冰涼。
涼的不只是手,還有她那顆炙熱的心。
穆之遠心口猛地一滯,顫聲說:“芸兒,我……”
劉芸抽回雙手,穆之遠似是沒想到她會這樣做,一時間愣在那裡,卡在喉嚨裡的話也隨之嚥了回去。
“愛一個人是沒有一個理由的,只有不愛才需要理由!”
愛一個人沒有理由,愛一個人自然也會無條件相信她。
而他對劉芸就沒有足夠的信任。
穆之遠心頭一顫,此刻他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劉芸。
兩人都沒說話,周圍的空氣彷彿都變得沉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良久,穆之遠抬眸,才發現劉芸不知何時睡著了,眉頭輕皺,讓人看了忍不住想要伸手撫平。
他伸出拇指撫了上去,剛離開眉頭又皺了起來,他的女孩即便是睡著也睡得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