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王朝364年,老皇帝纏綿病榻數月後於中元節當夜駕崩,舉國悲慟!
太傅歐陽靖於清和宮門前宣讀先皇遺詔,傳位於三皇子吳墉,皇后季氏、珍妃冷氏按祖制移居白馬寺守慰皇陵。
次日,新皇登太和殿舉行登基大典,沿用□□年號“顯德”,並冊封二皇子吳綱為端王,代天子掌管蜀地二十八萬戶……
自此,大禹王朝長達八年之久的東宮之爭塵埃落定,朝中二皇子一派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終日……
國喪期間,舉國居喪,天子不臨朝,百姓不嫁娶,官停百日、軍民一月。中元節三年之內禁止一切禮樂活動,民間亦不可張燈結綵慶賞佳節。
先皇雖縱容黨派之爭,但對外平藩滅狄開疆擴土,對內更令明號取信於民,以致政通人和,百姓殷富,雖無曠世之功,卻是一代守成明君。故而都城百姓紛紛著素衣、食淡食,自發為先皇守孝。
百姓尚且如此,朝中大臣、後宮妃嬪更是每日三餐小菜白粥,簪釵環、錦羅娟緞皆棄之一旁。
新皇藉此大推節儉之風,消減開支、精簡後宮,禁大興土木,廢除一系列待建專案。一時之間,大禹王朝永珍更新,國中攀比奢靡之風盡收。
興樂宮,剛剛登上帝位不久的年輕皇帝正坐在案邊,雙手托腮盯著忽明忽暗的燭光發呆。緊鎖的眉頭將兩道英眉擠在一起,生生破壞了一張威嚴十足的俊臉。
“唉~”
沉默許久,新皇輕嘆一口氣,低頭望著案上的絹畫沉思不語。
一旁的小太監見了,眼珠轉了轉,連忙上前安慰道:“陛下,保重龍體,切莫傷心啊!”
“保重龍體?”像是突然被戳中了痛處,年輕皇帝揚聲說道:“朕都被自己的親哥哥拋棄了,還保重什麼龍體?朕思兄心切,保重不了。”
小太監臉色一僵,無奈道:“大皇子走前囑咐過奴婢,讓奴婢照看好您!”
年輕皇帝眼角上挑,狠狠瞪了一眼身邊的太監,轉而低頭對絹畫喃喃自語道:“我才是你的親弟弟,你走之前不和我說說話,找一個奴才幹什麼?再看看你託付這人,元寶那蠢奴才自己都顧不過來,他拿什麼照顧我?”
小太監張了張嘴想要反駁,沒等他開口就聽新皇接著說道:“把我推到這麼高的位置一走了之,你可知你弟弟的處境有多危險?整日面對豺狼虎豹,稍說錯一個字就會被人抓住把柄,我現在越來越沉默寡言了你知道嗎?”
元寶看著滔滔不絕說個不停的主子,默默地低下了頭……
“元寶”
“奴婢在”打起精神,元寶趕緊俯身應道。
“暗閣那邊還沒有訊息嗎?”皇帝低聲問。
元寶為難地皺起了臉,小心答道:“沒有”
“一點兒都沒有?”
“一點兒也沒有。”元寶如實回道。
“豈有此理”
猛地拍向桌子,皇帝怒道:“朕已經給了他們三天時間,堂堂暗閣,皇家密探,三天時間居然找不到一個手無寸鐵,身子骨比普通人還虛弱的人,以後朕怎麼放心把國家大事交付給他們?”
“陛下息怒啊!”元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大皇子雖然身體虛弱,但足智多謀、聰穎過人,加之熟悉暗閣辦事流程,能逃脫暗閣的追蹤不無可能啊陛下!”
“哼!”新皇冷哼一聲,心中預設了對方的說辭。
就在主僕二人對著空氣發呆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聲響,元寶臉上一喜,忙開啟門將人迎進來。
一身黑衣的男人大步走到玉階下,跪地行禮道:“暗閣閣主夏風拜見皇帝陛下,陛下萬安!”
新皇正襟危坐,緩緩開口說道:“起來吧!”
“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