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側頭避開,陰著臉沒有說話。
那蘭和小桃嚇得臉色煞白,她們從來沒有在顧長安臉上看到過這麼可怕的神情,簡直比族長大人還要可怕。
因為這件事情顧長安接連三天都沒有和烏蒙爾博說話,每天他除了吃飯上廁所的時候出來,其餘時間全都呆在帳篷裡看話本,以至於好幾次烏蠻人都差點兒忘了有顧長安這個人的存在。
南澤的堤壩要修,瘟疫一天比一天嚴重,烏蒙爾博每天早起晚歸忙得幾乎看不見人影,負責後勤的烏蠻士兵對顧長安越來越敷衍,一開始還每天不斷供應熱水,到了後天就連冷水都要那蘭和小桃親自到河邊去打。
顧長安命令禁止那蘭和小桃喝冷水吃冷食,所以燒水熱飯的任務自然也落到了她們兩個頭上。
這天顧長安吃完早飯正在帳篷裡看書,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外面怎麼了?”顧長安翻著醫術問。
小桃收回探出去的身子回道:“好像有一個士兵暈倒了,外面的人正要把他抬回帳篷裡呢!”
顧長安翻書的動作一頓,“暈倒?”
小桃點點頭,笑著說:“對,好壯的一個大塊頭,四個人抬他都抬不動呢!”
顧長安神色一凜,扔下書起身走了出去。
“把他放下!”
“你要幹什麼?”有士兵出來問。
“他要是感染了瘟疫,你們誰都逃不了。”顧長安凜然說道。
“怎麼可能是瘟疫?他從來沒有接觸過那邊的病人。”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大多數士兵還是把人放下離遠了,只有幾個不懂大禹話計程車兵還一臉疑惑的留在原地。
顧長安徑直走到暈倒計程車兵身旁,仔細檢視一番後說道:“是瘟疫,全都戴上面罩。”
“你……你說什麼?他怎麼可能感染瘟疫?”
顧長安站起身說道:“你們要是不信可以找巫醫來診治,但是現在……麻煩請戴上面罩。”
所有人都驚慌失措的戴上面罩,不管是真是假,他們都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我……我去找巫醫。”
顧長安點點頭招呼道:“來幾個人把他抬到帳篷裡……”
沒有人上前……
顧長安語氣平靜的問:“你們不是最重視自己的族人嗎,現在怎麼不管他的死活了?”
“我……我們等巫醫來。”
“膽小鬼!”
那蘭用烏蠻話罵了一句,拉著小桃說:“公子,我們來!”
所有烏蠻士兵全都漲紅了臉,就在那蘭和小桃要動手的時候,一個士兵走了出來。
“我來!”
“赤奴?”
來人正是和顧長安有過交情的赤奴,烏蒙爾博的貼身侍衛。
顧長安驚訝的問:“你怎麼在這?”
赤奴沒說話,走過去把生病計程車兵抗在肩上。儘管心裡一百個不願意,但是他現在已經變成了顧長安的侍衛。
“放哪兒?”
顧長安忙指了一個距離他們最遠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