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這是顧長安的聲音。
想到自己不在的時候對方過得這麼開心,烏蒙爾博不由地有些失落,同時心底還有些微微泛酸。直到他看見顧長安身邊的那個人,準確地來說是那個孩子,烏蒙爾博所有的感情全部被憤怒取代。
然而就在烏蒙爾博衝上去,不顧身份將阿斑從河邊拖拽過來的時候,顧長安扔下剛做好的魚竿,一個箭步站在了阿斑身前,硬是用身體把兩個人隔開。
顧長安此舉無異於火上澆油,烏蒙爾博眼底的怒火幾乎要把人燒化,要知道他生氣的時候就連族裡的三位長老都不敢直視,可顧長安卻昂著頭迎上了烏蒙爾博的目光,並擺出了一副‘你想怎樣’的架勢。
那蘭一看就知道要完,她用雙手捂住臉,拒絕面對殘酷的現實。
但眼睛可以遮住,耳朵卻由不得她控制了。很快顧長安質問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他還是個孩子,你何必趕盡殺絕?”
顧長安不是聖母,他比誰都明白權利傾扎的規則,但是面對阿斑這樣一個毫無威脅的孩子,他實在不明白烏蒙爾博有什麼可擔心的。杞國不比大禹,他們一向推崇能者居之,沒有什麼長幼之分,對血脈更是看得淡薄,烏蒙爾博在族人心中的威望又豈是阿斑可比的,他到底在顧忌什麼?
面對顧長安的質問,烏蒙爾博沒有多費口舌,他簡潔明瞭地命令道:“你讓開!”
顧長安能感受到烏蒙爾博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壓,自己的身體是什麼底子他比誰都清楚,要真是幹起來,他可能還擋不住對方一根手指頭。但正是因為如此,顧長安更不敢把阿斑交給對方了,憑烏蒙爾博力氣,弄死阿斑不比碾死一隻螞蟻費多少勁兒。
“你先冷靜一下,咱們有事兒說事兒,你別動手。”顧長安試圖緩和氣氛。
烏蒙爾博卻不買賬,“讓開,或者陪你身後的孽障一起死。”
場面實在是太緊張了,顧長安知道自己要是抽身離開,阿斑這條小命怕是就交代在這了。所以他不僅沒有讓開,反而把阿斑拉到了自己懷裡。
阿斑慘白的小臉緊緊貼著顧長安的腰,就在看見阿斑臉的瞬間,烏蒙爾博眼睛猩紅,周身散發出濃濃的殺氣。
顧長安暗叫不好,摟著阿斑步步後退。
“烏蒙爾博你……你別衝動啊!他可是你哥的兒子,你的親侄子,他得管你叫叔叔。”
顧長安試圖用愛感化烏蒙爾博,雖然他知道成功的機率微乎其微,但一時半會兒的他真沒別的辦法了。
顧長安推搡了幾下懷裡的阿斑,催促道:“快!阿斑,叫叔叔,叫幾聲叔叔!”
阿斑早已經被烏蒙爾博嚇傻了,他甚至連哭都不敢哭出聲,只能大滴大滴地掉著眼淚,嘴唇顫抖著想要說話,卻遲遲發不出聲音。
最終阿斑在顧長安的引導下,成功發出了“叔叔”的音節。
但聽到這兩個字後,烏蒙爾博周身的怒氣暴漲,這個人就像一尊入了魔道的殺神,冰冷的眼睛已沒有半分生氣。
顧長安心中一沉,不明白這又是觸了他哪片逆鱗了。
烏蒙爾博一步一步靠近阿斑,顧長安便摟著人一步一步後退,雙方僵持了片刻,就在那蘭都忘了遮眼睛的時候,烏蒙爾博就像一頭失去了耐心的豹子,突然衝到顧長安身邊,伸手去抓他懷裡的孩子。
顧長安來不及多想,他彎著腰,兩隻手死命地抱住懷裡的阿斑,竟是把身體當做盾牌和城牆一般,將烏蒙爾博和阿斑隔開。
就這樣一個要抓,一個要護,夾雜著阿斑哭嚎的聲音,場面陷入了一片混亂。
烏蒙爾博本就不多的耐心很快被消耗乾淨,他原本不想傷害顧長安,現在卻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一心只想著把顧長安和他懷裡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