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當然不用看時辰,只不過烏蒙爾博害怕罷了,他的衣服上現在可還留著血跡!所以他遮蔽了顧長安的一聲聲呻吟,決定等問過青蕪再說。
阿託很快就注意到了自家族長的落魄。
“族長,您要不先去換身衣服?”
見烏蒙爾博猶豫,阿託忙自告奮勇道:“我在這裡看著。”
烏蒙爾博想了想,確認顧長安沒有甦醒的意思,囑咐好阿託後,隨手拿了身乾淨的衣服就匆匆去了隔壁。
然而不等阿託打量完顧長安的傷勢,換好衣服的烏蒙爾博就推門走了進來。
阿阿託再次無語,他家族長還真就只是去換了身衣服,臉怕是都沒顧上洗一把。
“族長,藥來了。”侍女端來一碗藥。
“青蕪呢?”
“聖女說要多準備一些草藥,就先回去了。”
烏蒙爾博點點頭,將藥碗接過來,揮手示意侍女退下。
“你也下去吧!”烏蒙爾博對阿託道:“摩多的事情全權交由你處理。”
“是,族長!我這就去堵人。”
阿托領命後匆匆離開,房間裡只剩下顧長安和烏蒙爾博兩個人。
看了看面色如土的顧長安,又低頭看了看手裡黑漆漆的藥汁,烏蒙爾博無聲地嘆了口氣,用湯匙一點點將藥喂到顧長安嘴裡,儘管他已經儘可能地放輕了動作,但藥汁要是不可避免地順著顧長安好看的下巴,一路暢通無阻地流到被褥上。
不一會兒顧長安枕側的被褥就溼了一大片,烏蒙爾博皺了皺眉,盯著還剩下半碗的藥汁犯難。
不是沒照顧過病人,換做別人他肯定把湯匙一扔,掰開嘴直接把藥灌進去。但換做這個人,他卻下不去手。
就在烏蒙爾博認真思索著怎樣把更多的藥喂進顧長安肚子裡的時候,床上傳來幾聲輕咳,顧長安醒了。
“咳咳……”
烏蒙爾博手上的動作一僵,又驚又喜。
“你醒了!”
顧長安只覺得全身像是被擀麵杖擀過了似的,哪哪都疼,最要命的是頭暈,搞得他想吐。
眯著眼睛適應了光線後,顧長安小幅度地轉了轉脖子,把周圍的環境打量了一遍。
“這是哪兒?”顧長安虛弱地問,昏迷前的記憶瞬間湧進腦海,大量的資訊讓他的思維遲鈍了不少。
“這是烏樓。”烏蒙爾博回道。
“烏樓?”顧長安皺眉:“我怎麼會在這?”
“你受傷了,要在烏樓休養。”
說著烏蒙爾博把手裡的藥汁送到顧長安面前,“正好你醒了,趕緊把藥喝了吧!”
這時候顧長安的思緒也理順了,想到摩多和阿難對自己的折磨,他後怕地抖了抖肩膀,伸手想要把藥碗接過來。
“我幫你!”
將顧長安按回床上,烏蒙爾博肢體僵硬地托住顧長安的頭,另一隻手將藥碗遞到顧長安嘴邊。
夾雜著苦澀的草藥味撲鼻而來,顧長安覺得自己的頭更暈了,空蕩蕩的胃部泛起一陣陣噁心。
“喝了藥,傷才能好。”見顧長安嫌棄地扭頭避開藥碗,烏蒙爾博耐著心說道。
顧長安深吸一口氣,幾口把藥喝了個乾淨。
“我要回竹樓!”
“你傷得很重,要留在這裡養傷。”
“傷我可以回去養。”顧長安堅持要回竹樓。
“不行!”
烏蒙爾博拒絕,兩個人互相瞪著眼睛,僵持不下。
顧長安畢竟身受重傷,體力和精力都不如烏蒙爾博,加上他現在約等於喪失了行動能力,身不由己的情況下,他很快敗下陣來。
“可以讓納蘭過來照顧我嗎?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