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一別後,烏蒙爾博又玩起了神龍見首不見尾,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突然來到竹樓,進了房間後也不說話,徑自坐到桌前喝茶,等什麼時候把一壺茶喝得差不多了,就起身離開,從始至終一言不發,沒人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那蘭甚至懷疑她泡的茶比別人泡的香。
開始子楓本著來者是客的原則,還坐著陪烏蒙爾博聊聊天,但隨著相同場景次數的增多,子楓很快就習慣了房間裡多出一個人的狀態,對烏蒙爾博這個大活人也能視而不見了。
自從決心和阿託斷絕關係後,子楓就跟著顧長安學做賬,以後再不濟也能當個賬房先生謀生,所以每次烏蒙爾博來的時候,顧長安和子楓該講課講課,該學習學習,只把烏蒙爾博當做透明人。
即便是這樣族長大人依舊沒有生氣,大批補品每天從烏樓運到竹樓,氣得烏雉砸壞了好幾面鏡子。
因為顧長安一早就說了竹樓不歡迎阿託的話,連著幾天都是烏蒙爾博一個人過來,阿託則遠遠地站在竹林邊緣,望著若隱若現的竹樓發呆。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彷彿一夜之間,子楓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對他再沒有依戀,開始冷眼相向,甚至拒絕和他見面。
子楓的冷淡讓阿託心情煩躁,他狠狠踢了兩腳竹子,但心中的憤懣絲毫未減。
幾片竹葉承受不了劇烈的震動緩緩下落,阿託抬頭一看,自家族長寒著臉走了過來。
阿托實在想不明白,每次族長從竹樓出來心情都不大好,可他偏偏樂此不彼地一趟趟往竹樓跑,一天一趟,風雨無阻。
今天由於處理公事晚了些,他們晚飯都來不及吃就跑到竹樓來了,阿託納悶了,難不成這顧長安還有填飽肚子的功能?
搖了搖頭,阿託將視線從竹樓收回來,跟著烏蒙爾博離開。
片刻後,二人的身影在竹林邊緣消失……
盛夏的夜晚悶熱得厲害,顧長安催著那蘭把窗戶開啟,灰濛濛的天空就像蒙了一層薄紗,讓人看不真切。
“天上好多烏雲,看來今晚要下雨了!”那蘭站在窗前望了望天,一臉喜色地說。
對於被酷暑折磨的人來說,再沒有什麼是比一場雨更令人期待的了。
“今晚一定能睡個好覺!”
那蘭走到桌前,邊擺飯菜邊說道:“公子快過來吃飯,吃完好早點上床休息。”
顧長安聳了聳鼻子,瞄了一眼那蘭手裡的魚湯,頓時覺得頭上的傷口又開始疼了。
“哎呦!我的頭好痛!”顧長安捂著頭呻吟道。
那蘭的注意力瞬間就被吸引過來了,“公子你怎麼了?”
顧長安回道:“頭疼,估計要吃一盤紅燒魚才能好!”
烏蒙爾博雖然每天都讓人送魚過來,但那蘭只會燉魚湯,加上杞國人口味清淡,這些天喝得他渾身無力,看見魚湯就噁心,再這樣下去,顧長安愛吃魚的喜好可能就要變了。
每每這個時候,顧長安就不由地懷念起當初在小安村的日子來,尤其是烏蒙爾博恢復記憶前做的紅燒魚,完全是按照他的口味改良的,想想就讓他忍不住流口水。
若是換成現在的烏蒙爾博,怕就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族長大人也絕不會踏進廚房半步。
那蘭自然聽出了顧長安話裡的意思,她好笑地望著躺在床上裝模作樣的人,開口說道:“吃得清淡些對傷口好。”
顧長安幽幽道:“我的傷口已經結痂了。”
“外傷是好了,可萬一有內傷呢?”
顧長安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直接說不會做我可能還好受些!”
“我……”
那蘭臉上一紅,小聲說道:“我們杞國人很少吃魚,就這燉魚湯還是我阿媽和